一块大屏出了神——上面正滚动播放着华易文创新一季度的广告宣传片。
华易文创,不正是季楚宴的公司么?
苏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一丝懊恼。本想借机问问他,工作究竟出了什么状况——毕竟依照方女士的转述,她隐约感觉,季楚宴那边恐怕是遇上了棘手的难题。
而且,其实即便她不问方女士,她也已经从季楚宴的举动之中察觉了一二——从他做完前戏却被一个电话叫走,到他去纽约出差大半个月,再到最近他的忙碌。
苏恬心下越发不安。
她不安的时候就会放空,于是,不知何时,季楚宴已经走到她身边。
他倚在栏杆上,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枝烟,就被回过神来的苏恬眼尖地抢了过去。
苏恬看他微愣的模样,兴味更浓,索性夹起那支烟,一下含在微张的红唇之间。
季楚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将她抢走的烟拿回去,而是低头,又从盒里抽出另一支,咬上了烟嘴。
他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只打火机,左手虚拢着烟,修长的手指掀开打火机的金属盖,轻擦滑轮,霎时间,火苗便跳跃而出,在风中摇晃着红色的光芒。
季楚宴点烟时是微敛着眉眼的,苏恬看向他,便看到他清冷的侧脸。他好像清瘦了很多,下颌的线条愈发明显。
苏恬回想起之前。尽管他与她调情时总是习惯轻笑,但今晚,他的神色间却难掩疲惫。
她抿抿唇,突然向他笑道:“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闻言,季楚宴看她一眼,桃花眼里翻涌着深深的波澜,但是并无动作。
良久,他将细枝烟夹在指间,轻轻勾唇:“不借。”
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苏恬心头微颤,索性抓着他的外套衣襟,将他整个人拉近自己。
季楚宴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她。
苏恬的红唇间衔着那支白色的细枝烟,凑近他,素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微微踮脚,直至两支烟的烟头触在一起。
星星之火,在烟头间传递,燃烧出若隐若现的红光。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她的柑橘馥奇香调与他的冥府之路的香调混合在一起,空气中早已分不清界限。
季楚宴屏住呼吸,喉头滚动。
他想要吻上去。
然而,下一秒,苏恬却松开了他。
她用纤细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看向他,笑得明媚:“你不肯借打火机,那就只能借个火啦。”
季楚宴幽暗的目光攫住她,好半晌,他才轻笑出声:“这算借吗?分明是抢。”
“因为你不肯主动给我啊。”
她开口,季楚宴却一僵。
混合着薄荷气息的淡烟草香味充斥在空气里,随即被风吹散,隐入茫茫的黑夜里。
苏恬顿了顿,语气轻缓:“不管是打火机,还是其他事情。”
她话里的指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季楚宴将目光移向遠处,沉默不语。
“你看。”苏恬突然笑起来,“炮友应该也算朋友吧?你就把我当成朋友……或者是树洞,想说什么都可以。”
季楚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眸熠熠生辉,黛眉轻扬,神色纯净,如同未谙世事的少女。
季楚宴刚生出的一丝动摇与犹豫瞬间被不忍所代替,他声音清冷,开口道:“因为是你,所以更加不可以……”
后面的“告诉你”并未说出口,怀里就扑进了一片温热。
“因为是我,”苏恬窝在他怀中,听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音闷闷的,“所以可以。”
她柔软的发丝被风扬起,有几缕轻轻拂在季楚宴的脸上。
季楚宴的心仿佛狠狠地陷下去一隅。
他知道他完了。
不再犹豫丝毫,他抬起手,用力地环紧她的腰。
温度熨贴之间,他深深叹气——数日来,工作的危机所带来的一切焦慮与压抑,在此刻统统被卸除,心里的缺口填补得满满当当。
季楚宴又忍不住紧了紧环在苏恬腰间的手,将她的几缕长发绕在指间,唇角微扬:“你想听什么,都告诉你。”
平地一声惊雷
平地一声惊雷
这是一个持续了很久的拥抱,久到两人手中的细枝烟都燃了半截。
苏恬承认她很贪心,她迷恋季楚宴身上的气息,迷恋被他拥在怀里时的安心感。
直到从他怀里抽离,她还脸热地揪着他的西服外套,依依不舍地松手。
随后,苏恬便从季楚宴那里了解到了华易文创所面临的危机的来龙去脉。
对于华易文创而言,最核心的资源其实是顶尖的设计团队。然而一个月前,华易的设计总监带着几位团队成员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连带着导致合作商纷纷不满并提出解约,华易的几大重要季度项目一度停摆。
因此季楚宴才会前往纽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