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她比外头那些人还戳他心窝子,直直往他命门上捅,秦易铮几欲吐血。
秋棠耸耸肩:“他们看见个还过得去的就喜欢给我凑一起,恨不得我满世界当海王。”她笑了一下,合上一份文件叠在旁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秦易铮捂了捂胸口,总算缓过一口气。
他问:“那你觉得我算过得去么?”
秋棠看他一眼,“凑合。”
“......凑合是有多凑合?”
“你老纠结这个干什么,真想被我包养啊?”
秦易铮简直分分钟崩溃边缘:“我想和你谈恋爱!”
秋棠拆开一包纸放进打印机,“你要是嫌声音不够大,可以拿个喇叭上楼顶喊,刚刚这也就全公司能听见的水平吧。”
“我看出来了,秋棠,你是真想气死我。”
“秦总您真抬举我。”
秦易铮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以手扶额,半晌沉默。
秋棠慢慢笑出来:“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反正他们也就私底下随便瞎说,过过嘴瘾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秦易铮还有点脑袋发晕,觉得荒诞至极,他脱口而出:“有谁受得了被这么说?”
秋棠转头看着他,挑眉不语。
秦易铮顿时沉默,他说错话了。
彼此相顾无言,打印机哗哗哗往外吐纸,打破了这片刻的尴尬。
秦易铮:“我......”
“别我了。”
他一开口秋棠就知道又是道歉,又是道歉,没完没了的,她不想听了。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回忆,你也别老提醒我。”
她上下左右摞平纸张,拿起订书机往下重重一摁,“行了,吃饭。”
在秋棠的眼神支使下,秦易铮起身去旁边茶几上拿饭。
他起身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摇摇欲坠,很短,只是一瞬间,几乎让人看不出接下来的一路上,他的心都在无措地颠晃。
都说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是真的,至少在今天以前,从刚才到现在之前的所有时间里,秦易铮没产生过这么惨烈的代入感。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疼痛让他惊辱,他即将发怒,这时他突然醒悟,原来这一巴掌是讨债,他欠了她的疼。
外面那些人的话其实没什么,秦易铮刚刚回到办公室,本打算当作一个刻板笑话讲与秋棠听,但是很快,秋棠无所谓甚至带一点嘲讽的态度让他受伤。不,他不能指责一个在长期的刻板凝视下才变得圆滑麻木的人,他凭什么?
太糟糕了,这一切,秦易铮感到一阵挫败,秋棠这样消遣自己,他意难平。
秋棠夹起一筷子粉丝,一排长线一点一点堆进嘴巴里,她左手拿筷子,左边一口花甲粉,右边一串鸡柳,吃得满嘴油光眼角发红。这时她抬头,视线越过秦易铮,确认他身后的门关紧了。
坐在她对面的秦易铮,对着面前油汪汪一碗东西眉头紧皱,他迟疑地开口:“这个味道闻着好像有点冲?”
“因为放了大蒜,吃完记得漱口就行。”
“需要放这么多大蒜?”他用细细短短的筷子撩了一下,得快有小半碗了。啊,说到筷子,秦易铮突然想起有关一次性筷子的地下新闻,漂白剂荧光剂农药残留什么的,他突然有点嗯。
秋棠叼着筷子想了想,故意骗他说:“可能是因为花甲馊了,放多点蒜盖一盖味儿吧。”
味冲脑门,秦易铮眼前一黑:“......什么?”
秋棠把旁边装烧烤的锡纸盒推到他面前:“那你吃这个。”
秦易铮闻了一下味道还行,但是吃进嘴里又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他暂时忍住了,连吃好几口他终于说了:“这个豆腐也是馊的吧?一股腥味。”
“嗯?不啊,那个是脑花。”
“脑花?”
“就是猪脑。”
秦易铮撂了筷子,低头弯腰找垃圾桶,他要吐了。
怎么会是猪脑,竟然有人吃猪脑?这种东西?难以置信。
“大惊小怪。”秋棠嘲讽他见识短浅,吃东西品味也不怎么样。她把她那盒脑花拆了,吃得津津有味。
在夜宵摊子订的晚餐,除了煮粉就是烤串,秦易铮眉头紧锁,拿起一串签,试图研究它到底是个什么rou,有的颜色橘不溜红,香味也很诡异,他这边还没研究明白,对面秋棠一串接一串吃得正欢。
她看着手机,秦易铮看着她,她每咬下一块那不知道是什么的rou,秦易铮的眼皮就要紧张地抖一下。
秦易铮突然觉得,他和秋棠之间或许存在一些代沟。
秋棠觉得秦易铮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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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成对门的邻居,秦易铮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秋棠面前,次数多到近乎执着。
他每天陪她上班,目送她进门,等她下班或者加班,公司里有关他的传闻不断升级,一开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