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涨得狰狞,口中一直呢喃着她的名字。
苏姝伸手一摸,额头滚烫一片,他发烧了。
“小姐!”
门边传来了敲门声,这声音是刘嬷嬷的,苏姝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打开了门。
“小姐,你怎么这会醒了?”刘嬷嬷一脸诧异。
现在正是寅时三刻,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平日里这个点小姐睡得正香,今日怎么这个点醒了。
苏姝却把她拉了进来,含糊道:“表哥生病了,他大半夜的来找我。嬷嬷你别伸张,帮我打些水来。”
刘嬷嬷是知道他们家这位殿下是有头疾的,一犯病就喜欢来找她家小姐。她只以为他是犯病了,也明白大半夜的小姐房里多了一个男人影响她闺誉,点了点头后,拿着盆出去了。
苏姝在药箱里翻了翻,也没有什么药能给他吃,看来还得给他抓副退烧药才行。
水打来后,苏姝没有让刘嬷嬷插手,她绞了帕子给表哥冷敷。
听到那一声声不停嘶哑叫着她的名字,她莫名有些脸皮发烫,扶起男人,给他喂了些水下去。
这人也真是烧糊涂了,眼睛里满是迷茫的雾气,一张脸带着薄红,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样魅惑。
好在他似乎能辨认出她,让喝水就乖乖地喝水,极听话。
苏姝给他额头上换了一下帕子,一边低声道:“嬷嬷,天亮后你就说我染了风寒,帮我去府医那拿几包退烧药来。”
刘嬷嬷也看出了自家殿下不对劲,赶忙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等天蒙蒙亮,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苏姝今日没有让人进屋伺候她,两名大丫鬟守在了她寝室门口,她拿了一匹深色的布出来,比划着大致裁剪好。
这些年她虽然刺绣功夫不行,但是毕竟学了这么多年,简单的缝缝补补,她还是会的。
刘嬷嬷把药拿了回来,刚熬上,就听说京城戒严了,到处在抓刺客。
好在苏家今年正值守孝,平日里闭门谢客,主子丫鬟们也极少走动。
即便如此,苏家也被盘问过。
估计洪元帝也没有想到,他的九儿子,那位出家为僧最为佛系的儿子,也在这次的事件里插了一脚,倒也没有派人特意去相国寺查看。
明心在苏姝屋里,每天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再加上他身体素质本来就好,第三天便退了烧。
休养了近十天,身上的伤包括最严重的肩胛的地方都结了厚厚一层血痂,苏姝给他做的衣服,也磕磕巴巴的做好了。
“你敢嫌弃我做的丑,我就把它剪了。”
把衣服递给男人前,苏姝吹着自己被扎了不知道多少下的手,一脸的恼怒。
这回她把床让给了他睡,还给他做衣服,真是亏大了。
明心拉过她的手,给她吹了吹,笑得一脸温和:“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两辈子她都不爱针线,能穿到她做的衣服,这可是件极难得的事情。
这还差不多,苏姝瞬间高兴了,也不计较这些,催着他去换上。
明心再次出来的时候,深蓝色的衣服,把他衬托的愈发沉稳挺拔。
大小还是挺合身的,就是有些缝隙的地方缝的有些皱皱巴巴,这对苏姝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中衣单衣苏姝还能给他做,厚实的夹袄披风,苏姝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明心要养伤,一直呆在屋子里,屋里烧了炭,也不用穿太厚。
京城一连戒严了半个月,禁卫军一直在抓人,搞得人心惶惶。
半个月后,街上才慢慢有行人走动,而一直伺候明心的小安子,也偷偷把他的僧衣佛珠送到了苏家。
直到苏家出了一年的热孝,家里的长辈们还要守两年的孝期,小辈们已经可以在外面活动了。
这次兵变,四皇子死了,五皇子被贬为庶人,流放到了西南边疆。
大皇子在兵变中受了伤,不治身亡,至此,前面手握重兵的皇子,一个也没有剩下。
洪元帝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杀了这么多儿子良心上过不去,在收拢权力的同时,也病了。
这一病便是一个多月,再次出现在金銮殿上的洪元帝,身体佝偻,眼睛浑浊,他明显是老了。
旧人离去,还会有新人补上。从此七皇子八皇子,以及十皇子走进了其他大臣的眼里,他们开始在朝堂上活动。
与此同时,后宫中也发生了变化。
被四皇子牵连,他的母妃梁贵妃,上吊自缢了。
五皇子的母妃德妃被赐了毒酒,一杯下去便香消玉殒。
皇后两个嫡出的儿子全死了,一时间大受打击,被刺激的Jing神出了问题,疯疯癫癫的被洪元帝下令关在了她的正阳宫。
她这个样子,自然是无法再管理后宫,洪元帝重新封赏了后宫。
七皇子的母妃是个小官之女,原本只是个美人,生了儿子后才封了嫔。这一次她被提升为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