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我做什么?住在何处?”
文椒将那院子的大致方向提了提,又咬咬牙,到底没问他怎么知道的。
江祁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她,自顾自道:“我从前同你说过,不必想太多。”
“你也不必思虑怎么跟我说,来去都在你。”
文椒低着头,并不接话。
“若只是为了那番话,我同你道歉,是我没考虑周全。”
“我从前耍过你许多次,你不信我我也晓得。”
文椒手指轻颤,竟是连看也不敢看江祁。
“你若想听些让你好受些的话,我自然能说。”江祁一顿,“可这次我说真的。”
“我心悦你。”
只在这最后一句,江祁看向她。
大概也晓得她不会回应,江祁很快移开目光,站起身来。
“早点睡吧。”
文椒待他走远后,才去接桌上的杯盏。
若真能解千愁就好了。
她趴在桌上,盯着那酒壶看了许久。
久到江祁去而复返。
文椒还是趴在桌上,侧着头仰视他。
江祁将一张纸递给她:“生辰礼。”
文椒打开来看,是江祁的字迹,写的是胡记一样糕点的做法。
“江祁。”
“嗯?”
文椒笑:“江祁。”
“嗯。”
“我很喜欢,多谢你。”
江祁也笑,蓦地,俯下身子,掌着她后脑让她贴近自己,唇贴上她的唇,用舌尖勾勒出她唇形,又含住其中一瓣轻咬。
“谢礼收到了。”
文椒第一次看见江祁眼睛这般明亮又热情,江祁也不避让地看向她眼底。
不待她反应过来,江祁便直起身子来。
“好梦。”
文椒一夜无梦。
她根本没睡着。
第六十章:玲珑(下,江祁H)
文椒是个懒的,平日里能不梳妆都尽量免了,好在还占个年轻,收拾齐整了也能见人。
可今日不同,眼下一团乌青若让人瞧见了,指不定要生出什么误会来,无奈只能略施粉黛以作遮掩,可面上扑了粉,嘴唇就太素了。
等她补补涂涂一番,最后化了个全,只胭脂一类太过抢眼的没敢用,但这般看上去,已经是与平时有极大的不同。
文椒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用帕子抹了大半唇脂,否则看上去实在太过艳丽。
减去唇上朱红,文椒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检查一番后才出了门。
吴伯鲜少见她这样打扮,见了她连番赞道:“这身好看,瞧着十分标致水灵,该常作这样的打扮才好。”
文椒见他如此说话,也笑yinyin地回他:“果真?我还道这脂粉香气太重,有些不大习惯,您可别拿话哄我。”
吴伯那点不舍也随着她的玩笑话消散干净,连连点头:“果真。”
他瞧见后头走来的两人,站起身来:“若不信,你且问问他俩。”
吴青十分捧场,离他二人还有十余步远便笑:“问些什么?”
吴伯便略提几句。
吴青只看一眼便挪开目光,但也连连点头:“阿爹说的不能再真了。”
吴伯又去看江祁。
江祁回看一眼吴伯,也点头:“是。”
吴伯瞪他一眼。文椒本就是为了逗个乐,并不是真要听人夸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开些许。
在江府住的最后一顿早食便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过去。
文椒本不欲麻烦他们,想往外头雇人帮着带些东西过去就好,横竖也不是太远,东西也少。
没想到吴青早做了安排,只叫她紧着些贵重的物件,旁的落下了也无妨,回头再取就是。
文椒颇殷勤地替他倒了茶水,又打趣他:“好贵的一碗茶,劳累你跑这一趟,喝个够才好。”
吴青被她逗得捧腹大笑,很给面子地饮了整整两碗。
倒是江祁打断她的话:“茶是我的,水也是我的,吴青,走你的账?”
吴青惊愣住:郎君竟也跟我们一道玩笑了?!
可为什么出银子的是他!重要的不是银子多少,是他冤!吴青立刻开始回忆自己在府里吃过多少茶水,又很有些暗示意味地看向文椒。文椒了然地拍拍他肩头:“算我的。”
江祁惯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也带了些许笑意,手背在身后径自越过他二人,先上了车,却又掀了车帘一角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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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经巷子这处宅院本就有些家具在里头,文椒不是个挑剔的,并不介意桌凳之类的家具被人用过,且那些东西看着也十分新。便只把床榻、衣橱这样私密些的换了,茶具碗筷之类的现买就是。
于是这次搬家,也就是把行李换了处地方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