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在门前响起,四皇子朱长定穿着一身黑袍,领着军士破门而入。大臣们肝胆俱颤,被浴血的兵士们团团包围,一窝蜂地蹲在地上,不敢妄动。
他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儿臣恳请父皇退位让贤!”
朱志南面沉如水,被这横生的变故一激,面色竟然好看了些,怒喝道:“逆子,你想造反?!”
朱长定老神在在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前来乃是为了拨乱反正,避免父皇被jian诈小人蒙蔽。”
他做了个手势,兵士们齐刷刷地拔出锃亮的刀来,架在了满朝文武的脖子上。
这便是无言的威胁了。
朱长怀见状,冷笑道:“四弟真是好气魄。”
“比不得三哥手段高明。可惜啊,还是我笑到最后。”面对不疼不痒的挑衅,朱长定淡然道。
朱长怀是真没想到他这个好弟弟真的狠下心来逼宫了。要知道,若不成事的代价太大了,到了新皇手里怕不是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但此刻他也别无他法,他手里的兵力远远比不上老四,事已至此……
但叫他放弃,他又不甘心。朱长怀把目光投向朱志南,只见对方浑身颤抖,怒极反笑道:“真是朕的好儿子。你可知道,朕手中的暗卫有多少人?”
“您可以试试,是暗卫来得快,还是儿臣的属下手起刀落快。”朱长定毫不在意,懒洋洋抬了抬手,架在三皇子脖子上的刀又往里了几分,压在他的脉搏上,惊得后者出了一身冷汗。
朱长定再次抬了抬手:“父皇,差不多您也该下旨了吧。”
朱志南脸上青白交加,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人险些气昏过去。他抚着自己的胸口,用力地喘了几下,才颓败道:“小德子,拿新的圣旨过来——”
朱长怀的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咔咔声。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希望能找到变数。此时,他突然注意到被抵着脖子的首辅钱朝阳脸上一片镇静,与周围胆战心惊的其他人不同,他的眼神非常平稳,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
……难道他是朱长定的人?还是他只是笃定自己绝不会被新皇赐死?
他正思索着这个问题,朱志南已经提起了笔。他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颤巍巍地举着毛笔,墨迹滴落在绢布上,晕染开大片痕迹。
“啪、啪、啪。”
“真是一出好戏啊。”
伴随着三声掌声,布幔后走出两个人来。朱志南长叹一声,把手里的毛笔与圣旨掷在了地上。
问天司的主事官寸天一站在帝王的床后,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闹剧。这还不是叫人最震惊的,更惊人的是他身后跟着的青年男子,瞧眉眼,竟然是死去多时的五皇子朱长俞!
四皇子也被这变故惊住,但他迅速压住了失态,索性不去想为什么死人会复生,嘲笑道:“不管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已经晚了。”
朱长俞挑起嘴角:“哦?是么?”
话音刚落,朱长定心中一突,身体绷直,察觉到了朱长俞的意图,果断喊道:“动手——”
他自恃武功高强,猛地扬起手中的长剑,却在下一刻被一个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身影死死钳制住。一声清脆“铛”声后,四皇子被按在地上,脖子上也被架上了本属于他自己的剑。
来人速度之快,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兵士本来准备手起刀落砍下众人的头,只见到首领瞬间被擒,立刻停了手下的动作。电光火石间,这些大臣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胆子小的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朱长定试图以真气撞破桎梏,但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不是身后人的对手。
朱长俞拱手,皮笑rou不笑道:“四哥,你以武力挟持众人,我就以武力挟持你。感觉如何?哦,还要谢谢四哥教我的这招,擒贼先擒王。四哥,叫你的手下放了大臣们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猜四哥留在外面的乱臣贼子,也应该伏诛了。”
他这句话说完,门外便走进两人,一人是个圆滚滚的胖子,另一人身形瘦削,竟然是才子苏撷与沈家的大郎沈柿庭。这二人单膝跪地,向朱长俞抱拳道:“殿下,幸不辱命。”
“……你!江湖人竟然掺和朝堂大事,无耻!”
其余众人定睛一看,制住四皇子的人带着个破斗笠,腰间挂着个巨大的酒坛,手中提了个长刀,满脸胡子拉茬的样子,是个生面孔。没想到这个被他们认为已经死了的窝囊皇子竟然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个,不动声色笼络了寸天一,还招徕了一位绝世的高手。
朱长俞淡淡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四哥,多说无益。”
寸天一笑道:“陛下,棋差一招,是您输了。”
他盯着朱志南的脸瞧,虽然嘴角上扬,但一双眼里满是愤懑与压抑着的恨意,犹如喷发前的火山,要夺眶而出,将眼前的九五之尊点燃殆尽。
朱志南闭上眼睛叹道:“朕真没想到,你竟然真敢……”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抢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