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沈荭麟通常不会和白归讨论自己在外面的那些床伴,他们的关系既开放又保守,也不是有意装出来的,只是不喜欢在彼此面前提别人。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沈荭麟会把朱粤砂带回家来,说明他对朱粤砂的感情和以前那些随便玩玩的人不一样,在白归看来,沈荭麟和朱粤砂在一块儿,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还有一件重要又不那么重要的事儿,朱粤砂是白归的白月光。虽然高三下半学期朱粤砂就出国了,两人在那以后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他在白归心里还是占据着一块儿不大不小的位置。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这句话一点儿错也没有。
第二天是周六,两个人难得都待在家里。白归坐在沙发上翻看最新的时尚杂志,沈荭麟在厨房里做早饭。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很奇妙。他们明明早都同床异梦了,却又有着灵魂相通一般的默契。这也是为什么,他俩宁愿光明正大地在外面解馋,也不愿和对方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吧。
沈荭麟将两盘做好的三明治放到餐桌上,又倒了两杯牛nai,这才走到白归面前,把他手里的杂志一把抽走,笑着说:“别看了,过来吃早饭。”
白归踹了他两脚,跟着他坐到了餐桌前。
“咱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吃过一顿饭了?”沈荭麟细细地打量白归的脸,他保养做得很到位,三十多了皮肤却依然细腻,只有偶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几根细纹。平时在外面戴着眼镜看不太出来,但白归在家不喜欢戴眼镜,那几根皱纹因而变得明显。
白归打了个大哈欠,问道:“怎么,突然rou麻开了?是不是昨天做错了事儿,变相和我赔礼道歉呢?”
沈荭麟挑了挑眉,他眉毛颜色很深,但不像许多男人的那样宽,只长长的一条。他是单眼皮,眼尾向上挑,用白归的话说,就是狐狸Jing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颜色较深的嘴唇倒是稍稍综合了他长相里的女气,给整张脸增添了几分锋利。
“谁他大爷的和你赔礼道歉,我还要问你呢,你咋认识粤砂的?暗地里找狗仔,调查我私生活了?”
白归不屑地切了一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嫌弃地说:“我对您那混乱的私生活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哦,您别给自己戴高帽了。”
沈荭麟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怎么会认识朱粤砂?”
“他是我高中同学,好基友。”白归使坏似的吊他的胃口,只肯透露这么多。
“该我提问了,”赶在沈荭麟开口前,白归抢先道,“你把他带回家干嘛?被邻居看见咋办?我可不想陪着你收拾烂摊子啊。”
“你放心吧,谁没事干天天盯着我们家啊。我就是……昨天下班后顺路送他回家,车上就把火点起来了,你也看到了,他那个长相就是我的菜啊,我们总不能在停车场野战吧,没法子了就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沈荭麟做了一堆根本没必要的解释。
白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们还是一个公司的?”
“对,他不是今年年初回国的吗,被分到我手下了,做编辑翻译的。”
“这么算起来,你俩搞到一块儿,最少也得七八个月了?”白归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严肃地问,“你和他做的时候,戴套了没?”
“戴了戴了,我天,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只有跟你做的时候不戴。”沈荭麟说着说着,还朝白归眨了下眼睛。
白归没回答,他脑海里浮现出朱粤砂的样子,大脑自动把他的脸和在卧室门口听到的叫床声结合到了一起去。
“咱俩多久没做过了?”沈荭麟冷不丁地问道。
白归刚还沉浸在幻想里,有如刚刚点燃的柴堆,被人从后面一盆冷水泼灭了。他脸色沉了下来,毫不关心地说:“不记得了。”
“唉,做下面的到底是有多委屈你呢。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让你上我啊。”
这就说到本质上了。究其根本,沈荭麟和白归在外面找人,还不就是为了发泄下面那根东西的欲火。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别的男人不知道,白归和沈荭麟绝绝对对是下半身动物,什么道德理智,在欲望面前不值一提。
沈荭麟和白归都是1,而且遇到彼此前还是那种坚决不做0的纯1。要是一般情侣,遇到这种性生活不和谐的问题,估计早就过不下去了。不过这俩人不普通,他们迅速地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并愉快地和彼此分享了这个方法。至少明面上,是愉快的。
感情就是这么复杂的玩意儿,白归常对沈荭麟这么说。
吃完早饭,沈荭麟拉着白归陪他去买衣服,放着衣柜里一堆只穿过几次的衣服,嘴上硬犟他没毛衣了。白归是设计师,审美自然不在话下。
坐到车上,沈荭麟把白归摁到座位上,吻到他快窒息才离开。白归哪肯服输,缠着沈荭麟的脖子吻了回去。要不是对面走来两个人,他们指不定要在地下停车库来一发。
“没事儿找事儿啊你?”车里刚暖和起来,白归为了疏解心中闷热,把车窗放了下来,那点儿暖气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