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像是蓄着化不开的愁。
盛夏的尾巴的夜风仿佛带了寒意,吹得他眼睛像是起了雾。
他手下的力道收紧,像是一个小男孩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不想撒,语气清冷笃定:“我不会变。”
这句话幼稚得不像季风会说的话。瞿清笑着低下头摇了摇。
他的眼底怎么会起雾呢,瞿清眼眶酸涩地想,只有她会这样。
“我父母曾经的山盟海誓浓情蜜意到现在我都记得,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时间和距离会改变太多。”
瞿清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像是被夏日的热气熏到眼睛一样,必须得努力睁大眼睛,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身后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瞿清稍稍侧目,看到季风身后那辆熟悉的白色私家车。
她吸了吸鼻子,低垂下头,声音像是被夜风吹散开来:“有人来接你了,我先回去了。”
转身,垂在身侧的手就被季风抓住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感受到瞿清瑟缩着躲了一下,季风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下,却仍旧不肯松,一直忍到他高大清瘦的身影都微微颤抖起来。
瞿清有些怒了,回身想要甩开他,却顺着车灯看到季风抓着她的手背上,青紫了一大片,原本白皙清瘦、骨节分明的手背肿得很高。
他的手心烫的厉害。
体温和唇瓣也烫的惊人。
情绪冲到最顶峰戛然而止。
瞿清有些愣怔地看着季风,这才忽然发现自己之前不是错觉,他的脸色是真的很难看,苍白得不像话。才几天没见,他似乎瘦了许多了。
忽然忘记了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无言地站在当下。
身后响起开车门关车门的声音,季风却像是浑然不觉得一样,只是死死地抓着瞿清。
很快,颜桦和司机疾步走了过来。
“风风!”颜桦有些急切又担忧地叫着季风的名字,把搭在手腕上的薄毯裹在了季风的肩头,“你还发着烧呢,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这么久?”
他真的生病了?
瞿清皱起了眉。
“清清,对不起啊,风风高烧三天了,断断续续的,老是复发。下午那会儿正吊着吊瓶呢,家庭医生一会儿没看着,他就跑出来了。”颜桦脸上的神情确实歉疚,夹杂着疲惫,“没给你添麻烦吧?”
瞿清摇了摇头,用了点力气,手却没有从季风手里抽出来。
颜桦很抱歉地看她一眼,开始轻声劝导季风:“风风,先回家,好不好?等你病好了,再来找清清。”
季风的视线直直的望着瞿清,嗓音低沉暗哑:“我不走。”
“这……”颜桦也有些急了,换了个话头,“很晚了,清清也要睡觉,你不能拉着人家在这里站一晚上吧?”
季风眼底的神色有些松动,但是依旧像是一个攥着自己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死活不肯撒手。
颜桦没辙了,只好说:“清清,你帮阿姨劝劝风风吧,他听你的话。”
瞿清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看向她,又看了看季风,只好转动了下手腕,小声开口:“季风,你回去吧。”
“我不走。”
依旧是果决执着的语气。
颜桦彻底无奈了,只好急切地开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怨恨你爸,都不能改变了。不如往好处想想,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交通通讯都很发达,你想和清清见面的话,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为什么,瞿清刚刚怼季风都是又怨又委屈的,听到颜桦劝说季风这样的话,忽然心底泛起一股绞痛着的心疼。
他是那样骄傲一个人,似乎从来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
瞿清曾经很嫉妒生在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家庭的季风,也很直白地在和他对峙的时候脱口而出,像季风这样生在一个家境优渥的家庭,是如何如何的好和自由。
那时季风说他也有很多无奈和被动,瞿清还不懂,现在忽然感知到一二,窒息得让她想要带着季风逃离。
白昼的热气散去,夜风一起,带起了夏末尾巴的Yin凉,吹得瞿清猛地打了一个打冷颤。忽然从心底里映起一丝寒意。
脑海里想起每次瞿清嘲笑季风无趣时,他总是莫名在意和赌气,明明他才是那种在女生群里受尽欢迎的高冷傲气形象。
瞿清又想到了小学转学过来时,那时的季风还是一个沉默寡言,但是很真实,很可爱的任由人接近的少年。
这些年,他这样的性格,在那样的家庭里,活的很辛苦吧。
瞿清没有再试图甩开季风,而是把视线转向有些束手无策的颜桦身上。
“阿姨。”
“哎!”颜桦几乎是立刻回应,期待瞿清会提出解决办法似的。
“我想冒昧问一下,您和叔叔是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吗?”
才成年的少女脸上的神色清浅,和她第一次在Cao场见到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