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转过头,才发现谈行止钳制住了她的手,力气大得吓人:“温太太,今天是谈氏的主场,闹得太难看,就不好了。”
“姓谈的,你给我放手。”温母咬牙,“我管教我女儿,轮不到你这个狗东西指手画脚!”
“她都说了,您认错人了。”谈行止扬起手打了个响指,招呼不远处的保镖们聚集起来,向他们走来,“我的保镖队上次扔出去的人,现在还高位截瘫躺在医院里。您该不会也想要试试看吧?”
言毕,他松开了手,听着温母冷哼了一声,拢了拢她的披肩,总算识相离去。
而温晞已烂醉如泥地瘫倒在地上,意识不清地叫嚷:“哥哥,你在哪里啊,哥哥?”
谈行止急忙蹲下身来,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心疼地将她打横抱起:“冷不冷,念念?”
温晞躺在他怀里,已经睁不开眼了:“哥哥,我要哥哥。我不要你。”
她在他怀里乱动,却被他更紧地圈住。因为她醉了,明天肯定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他也无所谓说不说实话了:“你哥还在瑞士呢。乖,别动。”
她真的就听了他的话,顺从地在他怀中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安心阖上眼睛:“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哥哥。”
“嗯,我再也不会了。”谈行止抱着她,替温煦答应下来,直奔向酒店的电梯,心里只在懊恼,怎么偏偏漏算了一环,竟然没有注意温母也来了晚宴。
***
谈行止让Fanny定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将温晞送进浴室后,就让Fanny去替她擦洗换衣服。
而他在门外等着,心里还是在疑惑一些事。
温母究竟为什么那么憎恶温晞,只是气温晞和他后来离婚了吗?虽然他查过,知道温晞从小就被送去溪东镇,是跟着爷爷nainai一起长大的,但他始终想不通,温晞和温母的关系怎么会差成这个样子?
“谈总,您能帮把手吗?”
听见Fanny传来的叫喊,谈行止立马起身,移步到浴室里。
Fanny已经给温晞换上了浴袍,只不过实在抱不动她,向谈行止发出求救的眼神。
谈行止轻轻松松就抱起了温晞,对Fanny和颜悦色道:“今晚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不过,明天求婚……”
“我会马上准备好的,谈总您不用担心。”Fanny显然知道谈行止的需求,无需多言,“谈总,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当心。”
门砰地一声关严,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他和她,还有在沙发上睡着的小响。
他将她轻轻放上床,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让她能在睡梦中呼吸顺畅。
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轻吻她的额头,慢慢靠近她的脸时,温晞却忽然睁眼,将他吓了一跳。
她眼中混沌一片,显然还是意识不清,在说胡话:“妈妈真讨厌,我想回……想回溪东镇了……”
“为什么讨厌?”酒后也是最能问出真话的时候,谈行止努力放柔了声音,问她,“妈妈对你不好吗?”
“因为我是她的耻辱啊。我只想从她那里要一点点的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她用双指向谈行止比划,“可是,连一点点她也不肯施舍给我,反而直接把我送到溪东镇去。”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把她的那份一齐补回来。”谈行止听她这么说,心如刀割,只恨自己以前对她太过冷漠,让这个缺爱而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吃了更多的苦头,“念念,能不能原谅我一次,让我来补偿你?”
温晞吃吃地笑,只是摇头,含混不清道:“你怎么可怜我啊?我一点也都不可怜啊。因为我有一轮太阳,就藏在溪东镇里。所以我不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只想要找回那个太阳。”
“那太阳去哪里了?我帮你一起找。”
喝醉的人总喜欢用奇奇怪怪的比喻,他虽然不知道太阳是什么意思,还是问她。
“不用找了。”温晞靠近他,和他抵额相望,瞳孔里是清澈纯真的笑意,“我的太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是它迷路了,所以我……我再也不用找它了。”
讲完这句话,她歪倒在一旁,昏睡过去。
谈行止将她扶正,替她盖好被子,在她床前一直坐着,只是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都永远刻进他的脑子里。
坐到后半夜,他煎熬不住满腹的心事,只想和她说说悄悄话。
于是,他在她耳旁絮絮低语:“念念,你一直不知道吧,其实我一直都是个胆小鬼。我只是假装不害怕,越害怕,我就越爱装。”
“谈行止这个胆小鬼,最害怕的事,就是告诉我爱的人,我很爱她们。因为我只要一说出口,上天就好像能知道我的秘密,把她们从我身边一个个带走。我姐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的。”
他牵起她的手,紧握着,试图驱散他骨子里的恐惧与孤独:“从小到大,我也一直以为妈妈不爱我。我和堂弟们打架,我的婶婶们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