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白,在风雨欲来时,只有他能帮助她度过难关。
姓聂的能陪着她去看小绵,但之后,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把道理想明白了,谈行止问叶渺:“徐绵和你们基地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为什么你们好像都特别紧张他的样子?”
叶渺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谈总,其实小绵是晞晞介绍到我们基地的。他是她以前在心理咨询诊所实习的时候,认识的病人。”
“心理咨询?病人?”
“小绵不是先天就盲的,他是后天盲的,因为3年前,被同学殴打才致盲的。”叶渺的声音低落下去,“那个时候他有抑郁倾向,所以他妈妈才带他去心理咨询诊所,刚好晞晞那时候在那里实习当助手,才会认识他的。”
谈行止怔然,忽起了感同身受的恻隐之心:“那为什么,当时他的同学要殴打他呢?”
“因为他……也许那时候他在学校里,被别人当成异类吧。他……他……”叶渺纠结了很久,终于缓缓道,“小绵他有异装癖。”
***
黑夜如期降临,将清冷的别墅一口吞噬进无边夜色。
被Fanny从基地送回来的谈行止,枯坐在空旷的客厅里。
他目视着手里颜色错乱的魔方,已经分辨不出格子上的色彩。
下午,再度赶来的警察试图遣散堵在基地门口的人群。但他们虽然遣散了民间组织的人,但没能劝走记者和媒体。
等候在基地内的谈行止,看尤未久久没回复他的消息,只能叫Fanny叫来了一支保镖队,护送基地的工作人员和导盲犬从后门离开,暂时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从下午到晚上,他一直都在给温晞留语音微信,打她的电话。
但她迟迟都没有回复,更别说接电话了。
连叶渺也和他说,温晞也没有联系她。
他担心她,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找到徐绵。
于是只能等待,而不敢去睡觉。
坐了半宿,他觉得胸口憋闷得要命。
不止是因为温晞,更是因为今天听叶渺说到那两个字——
异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两个字那么难受。
为了杀时间,他又拧动魔方把玩,借此打发时间,也在等待尤未的回复。
之前他又催过尤未一次,但她也没给他个准话,告诉他事情有没有办妥。
不过每隔一刻钟,他就会定时查看一下网上对这次事件的舆论风向。
根据他的交代,Fanny已经找人去撤了微博热搜,去各大网络论坛压评,对虐待导盲犬话题的热度迅速下降,但还是时不时有人在讨论。
看来还是要靠尤未,他这么想着。
小响又在一旁睡觉,打起了小呼噜,在满室寂寥中,终于让谈行止感到一丝难得的生气。
让他觉得,他总算不这么孤独了。
从lun敦回来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很孤独。直到在溪东镇时,他才从温晞那里重新得到久违的温暖。
一种让他知道,还有人真正在乎他的温暖。
但从她离开后,他又落入无间地狱。每一天,不过是在孤独的时间里被终身囚禁,看不见头。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夏日的雷雨夜,总是和命运里突兀的转折一样猝不及防。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撕裂夜幕的闪电,心里丛生了不好的预感。
巨大的轰鸣声炸裂后,他听见了门铃声狂乱地响起,让他心乱如麻。
好像是冥冥中早已预料到是谁,他跳下沙发,狂奔过去,一下压下了门把。
他不知道,为什么久久没有回他微信的温晞,竟然浑身shi透地站在门外。
按理说,她要么应该和聂子骞陪着小绵一起,要么应该和叶渺一起继续商量对策,要么应该回家休息了。
她紧抿着发紫的唇,发丝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落,只不过脸上的神情却黯淡无光:“谈总,打扰了。没有和您提前知会一声,就冒昧深夜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但语气里,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歉然。
“Sissi小姐?”他语塞,喊了她一声,便语无lun次起来,“你……你这么晚来……小绵他还好吗?”
“难得谈总还会有闲心关心其他人,我还以为谈总只懂得关心你自己。”她笑起来,笑声里却都是冷意,“谈行止,是不是你把小绵是异装癖的事告诉尤未,让她这么让人写的报道?”
还没等到尤未回复的谈行止诧异:“你走了之后,我是联系过了尤未。我只是让她帮忙尽快解决负面舆论,我从没有向她透露过小绵的任何信息。至于你说的报道,我不懂是什么意思。Sissi,你相信我。”
他恳求她,他只能恳求她。
他第一次感受到,他们的心离得实在太远了,除了恳求她以外,竟没有其他的办法再能让她相信他。
“是吗?”温晞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