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按压着的伤口,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擦伤的。”
“让我看看!”温晞并不避讳面前的两人,只是着急去捉他的手查看他的伤势。
这种差别待遇,一下便戳中了谈行止内心的痛处。骂又不能当面骂出来,只能在心里叫嚷:就这么一点小伤,瞎咧咧个屁,矫情得要死!
“你怎么处理得这么不仔细?亏你还是个医生?”温晞拉着聂子骞往基地的医疗室走,“我去帮你处理。”
聂子骞面带温和的笑意,由她领着他走了。只不过在快要进门时,他转头朝谈行止意味深长地一笑,背着温晞,悄悄用完好无损的左手,向下比出大拇指,在空中晃了几晃。
那意思翻译过来,再明显不过:比起我,你Low爆了。
“你!”谈行止紧闭的牙关中溢出一声憋不住的气音。可此时,聂子骞已经被温晞拉着进了门,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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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啊?”温晞在医疗室里找出镊子,替聂子骞消毒以后,用镊子挑出他伤口里的的细碎的砂砾,“是不是和那群人打架打的啊?”
“傻瓜,”聂子骞弯起左手手指,刮了刮温晞的鼻梁,“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看过我和别人打架?我有话从来都是好好说的。”
“那是为什么?”温晞望着他的眼睛,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不准骗我,我看得出,你是说真话还是假话的。”
“真的是一开始那些人太激动了,推推搡搡的,我没站稳就不小心摔倒了嘛。”他把尾音拉得有些绵长,沾染了些向她耍赖皮的意味,“不能怪我的。”
“我什么时候怪你过了?”温晞最抵抗不了聂子骞那双下垂的狗狗眼露出这种耍赖的神态,“那你到底怎么把他们劝走的?”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只能向你炫耀一下了。只不过提了一嘴,说我是英国皇家兽医学院一等荣誉毕业的高材生,他们就开始问我各种和宠物有关的疑难杂症。我就说,那不如我改天去他们的组织里给他们开开讲座,顺便搞个义诊,替他们看看他们收留的流浪宠物们。”
“然后我一和那些负责人加完微信,告诉他们,这基地就是我女朋友负责的,他们就让人赶紧都散了。”
温晞看着聂子骞脉脉的眼神,手颤抖了几下,差点连镊子也拿不稳了:“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多组织,你一个个看过来,你吃得消吗?”
“吃得消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稳住心神,避开他的目光,温晞才从他的伤口中挑出最后一块砂砾:“说好普通朋友,你做到这份上?赶紧和那些人发个微信,说你有事了,不能去了。”
“对不起,我犯规。说好了这两周,只做普通朋友,不过我在我心里,我们从没有分手过,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到现在这一秒,我还是把你当作我的女朋友。”
她为他贴上纱布:“别这么油嘴滑舌的,我受不住。”
聂子骞唇角上扬,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公主殿下,你在我眼里永远最年轻最美丽。”
“又来?”温晞又好气又好笑,但怕碰到他的伤处,一动也不敢动。
“你知不知道莎士比亚写的So 18?最后一句说,So long lives this,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意思是说,诗人将他的爱人写在诗里,即使爱人容颜老去,她的美丽也长存在他的诗句里。只要他的诗流芳百世,那他爱人的容颜也将在他的诗句里得到永存,被人看到,永远不会逝去。”
“你的美丽,也永存在我的眼睛里。但和莎士比亚不一样,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美丽,我只想留给我自己一个人独自欣赏。”
不得不说,聂子骞就像一杯香醇的红葡萄酒,散发着撩人而又令人迷醉的气息,让人容易沉沦迷失。
温晞心跳加速,双颊也像喝了酒一样醺红:“你今天怎么了?你平时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你怎么这么奇怪?”
“从小在英国长大,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脉。你遇到问题了,我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能一个电话替你解决问题。但我会竭尽所能,就像今天这样,用我一个人的力量,为你遮风挡雨。”
眼前忽然又模糊了起来,她被他这样抱着,又不能用手指去揩泪:“不要这样,子骞,我不想再亏欠你。”
“你说过,你能亏欠你的爱人、亲人和朋友。这三类人,我都可以当。所以,你永远不会亏欠我什么的,晞晞。”
门外有犬吠声响起,惊动了温晞,倏然便放开了聂子骞。她用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
虚掩的门被小响撞开,而它身后的谈行止面色有些惨白,像刚经历了酷刑:“不好意思,小响牵着我在基地里乱逛,不知道你们竟然在这里。”
小响急吼吼地冲向聂子骞,在他脚下打转,兴奋异常。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