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来吧,朕哪有怪你。”女欢寒着一张脸却是对裴清扬道,“口无遮拦,掌嘴。”
“陛下开恩。”裴清扬也慌忙跪在了女皇脚边,“陛下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也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才一时失言的。”
“行了,瞧把你吓的。”女皇脸色稍霁,又道,“传些膳食给元嘉送过去,她老远过来也是辛苦,安德才你去替朕看看她。”
“奴才这就去。”
容泠见到安公公到访略有些意外,安公公脸色堆着笑意说道,“奴才给殿下请安,陛下担心殿下饿着这不吩咐老奴给殿下送来膳食。”
容泠颔首道,“有劳公公。”
见屋里头没人,安公公又说道,“恕奴才多句嘴,刚才殿下在里头不该顶撞陛下。”
容泠笑道,“公公好意本宫知道,只是本宫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
“那奴才便不打搅公主休息了。”他行礼道,“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
满桌珍馔美味容泠味如嚼蜡,她回房这段时间心中已有计较,虎落围场不可久留只是折返吴城还是东去南阳城还未定下,窗外有蝉鸣清脆婉转不知南阳城如今是何光景,不若先回南阳城救下容澄再做打算。
第57章 五七
夏夜里总有悠长的蝉鸣声扰人清静,却是一派勃勃生机,容泠在窗前月下静思目光悠远绵长,她既恼恨白日的草率又憎恶自古皇家多是薄情寡义,她心思百转又起起伏伏,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围场附近多深林多是虫鸣鸟声,执金卫拿着捕网被裴清扬派去捉虫豸,说了打扰到了女皇的休息,必须一只不剩一声不响。执金卫是敢怒不敢言,堂堂宫中亲卫都是以一当百的男儿,纵然这也是为女皇效力但多少觉得委屈,何况这林子那么大又离得那么远小小虫鸣哪里听得到。
容泠收拾妥当去了女皇的寝宫,于门外跪地稽首,“儿臣特来向母皇请辞。”
安公公过来开了门,听到女皇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泠儿这是做什么?在与朕怄气不成。”
“儿臣不敢。”她道,“江北战事未平儿臣心中难安,这才向陛下请辞赶回吴城以观军情,待局势稳定叛军得以剿灭儿臣方才放心回去。”
“你能有这决定也着实让朕另眼相看。”女皇用着满意的口吻教训道,“贵为储君是当身先士卒为军表率,但朕还是希望你要多加小心不得逞一时之能。”
“儿臣谨记陛下教诲。”容泠叩首谢礼,“儿臣告退。”
“去吧。”
安公公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斩断里从里头传来的嬉戏声,裴清扬献媚的本事愈发的高明了,安公公目不斜视的走回去不多时就被遣了出来。而此时的容泠已跨上战马带着浩荡的禁军离开了虎落围场,出林子的时候还能见着执金卫忙碌的身影。
身旁随行的东宫属官道,“这执金卫的统领为攀附裴清扬可没少花心思,为表忠心还想出这么个讨欢心的主意,这样的人多一个在朝堂都是危害。”
容泠眉梢轻挑,问道,“那依你之见?”
他却凑近容泠耳边问道,“殿下,难道真的要再回吴城?”
容泠虽眉梢带笑却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她道,“善揣上意虽是本事,但也会步了袁氏后尘。”
这位属官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袁氏一门乃是西周逸闻旧事少有人知其内幕,但他知道那袁氏便是死于话多,他觑了眼容泠面色见其双眸明亮举目远望,只觉一股威压自头顶罩了下来,再不敢多思多猜。
于岔路口容泠吩咐东回南阳城,众将士习惯听从不问缘由,虎落围场离南阳城不过百里容泠吩咐连夜行军,不过两日半便赶回了南阳城。她命令随她回来的禁军在城外驻扎休整,而她只带了一小队人飞马入了城。
进了南阳城容泠并没有先回皇宫直接去了常宁王府,大老远就见常宁王府被重重包围,不露缝隙。安和鲁同样大老远就看见了她,待她走近施礼道,“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捉住了靖远王?”
她道,“叛军逃遁南岸此时北岸有清平坐镇。”她一顿,朝着安和鲁看过去,“至于本宫为何赶回来安统领心中有数。”
安统领忙道,“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探视。”
容泠的眸光落在安和鲁的脸上,犀利又威严,“安统领以为仗着陛下的旨意就能拦住本宫大可以放手试试。”
安和鲁忙拱手谢罪道,“末将不敢。”他将容泠请至王府门外才又道,“殿下请。”
容泠眸光极淡的瞥过他与他擦肩踏进了王府大门,不过半月不见竟冷清至此,屋檐蒙尘庭院落叶层层,繁华尽扫原来不过顷刻之间。有下人在远处的回廊上遥望着她,带着栖栖遑遑的神色,躲在柱子后以为能挡住身形,待容泠视线稍朝那边一移,又作惊弓之鸟状,经不起一点儿的风吹草动。
白青桐从一处高耸的塔尖纵身跃下,静好赶紧上前紧张查看,生怕这么高的地方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