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本来想劝柳如是宽心,可听柳如是那哄孩子的话,其实他什么都明白,都说孕期多愁善感,那就让柳如是痛痛快快的哭吧!等他哭累了,福公公伺候着用了餐饭,又哄着歇觉,柳如是也真的累了,这一觉就睡到了要去请安的时辰。福公公给柳如是准备了素色的外袍穿着沉稳也大气还低调,现在不用再隐瞒怀孕,系了腰带后圆滚滚的肚子就凸了出来。
仁寿宫中热闹的很,另一位太妃也在,还有完颜烈的皇弟和皇妹们,大家嬉笑着说北语,其乐融融,柳如是听不大懂。更让柳如是尴尬的是,除了早上见到的那位太妃,面前还有一位太妃,两位太妃他不知要怎么分别称呼,只能跪下来说:“太妃娘娘万福金安!”两位太妃相视而笑,完颜烈的姨母对他说了些话,柳如是一句也没听懂。太妃说完了,瓜尔太师赶紧接过来,道:“贤太妃说您身子沉,以后就不用来请安了。还有淑太妃那有一个北朝宫廷用的保胎药方,您看合适就用。另外就是那位……”瓜尔太师一指,柳如是顺着看过去“那位梅姑,是陛下的人,贤太妃的意思是请您把她带回陛下的寝宫。”
分清楚了人又不用再来请安,柳如是如释重负,赶紧谢过了贤太妃,又诚惶诚恐的接过了淑太妃的方子。那个梅姑大概就是完颜烈说的通房丫头,他不想带她回乾清宫,可又不敢忤逆太妃,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她带回来了。福公公拿着全是北文的药方看了看,想把这方子束之高阁又担心会得罪太妃,就找了小侍卫请人把方子翻译成南文,谨慎起见又叫了太医来看方子。
太医告诉福公公,这就是很正统的安胎方子,跟柳如是现在用的差不多,只是用量是给女子服用的,柳如是是个双子,他怀胎的时候不能大补,身子降不住,最重要的是双子的骨盆比女子窄些,这又是头胎,怕孩子大了不好生,所以用量上稍微改一改就能用。福公公赶紧谢了太医,又把改好的方子亲自送去了御膳房。再来就是那个梅姑了,柳如是看她不顺眼,福公公也不敢把她往柳如是眼前摆,这人也不能一直闲待着,就让她日间打扫打扫房间,不时出去跑个腿儿,干些不用力气的杂活。
到了年根底下,完颜烈不在,完颜望在朝上也没讨到便宜就没心思再上朝,柳如是也借此机会安生的养养胎。朝中是没什么正事儿了,除了养胎的柳如是,后宫里的太妃和群臣们可谁都没闲着,当初完颜烈把南朝皇宫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赏给了属下,后宫里空荡了不少。太妃这一驾临,北朝宫中的宝贝们都接连被运了过来,完颜烈不喜欢南朝的龙椅,这次特意把北朝的龙椅也运了过来。
而太妃也正如福公公所料,特别的能折腾!只要后宫里有太妃不喜欢的地方,直接命人拆了重建。群臣们为了讨好太妃,各式宝贝流水般的往宫里抬,尤其是家里有闺女想要入宫的,更是挖空心思讨好太妃,后宫又被塞得满满当当。连萧丞相都送了一对儿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给太妃,直气得柳如是太阳xue疼。萧丞相只有两个闺女,早已经嫁为人妇,这是为外孙女做打算呢?柳如是那点儿小心思萧丞相看得明明白白,赶忙解释说不是为了送族中女子进宫,他在朝为臣,讨好后宫也是很必要的。
马上就要过年,整个后宫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完颜烈不在,乾清宫连个春联太妃都没让人来贴。完颜烈让柳如是不要去招惹太妃,自从打太妃入宫后,柳如是就请过那一次安,之后再没了往来,柳如是觉得恐怕太妃都忘了还有他这号人在。所以今年过年,柳如是大概就只能跟福公公一起在偏殿里过了,后宫里的那些热闹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柳如是现在身子沉,越发的不爱动,安稳养胎不用分心与后宫周旋本没什么不好。就是闲下来的柳如是就特别爱多想,经常抚摸着肚子发呆。他现在没名没份的,这腹中的孩子出生后完颜烈能给自己和孩子个名份吗?他腹中的孩儿会不会像自己幼时那样不明不白不人不鬼的活在这皇宫中吗?柳如是越琢磨就越忧心。
大年三十,大家开开心心过大年了,柳如是则病得起不来身。他这病断断续续的有段时间了,太医来看过好几次,说双子的头胎,胸要长,ru要也要涨,特别容易起热,除了忍也没什么好法子。而且柳如是思虑过甚,也容易出问题,应该多宽宽心,多走动走动。这让福公公十分为难,自打完颜烈出征,柳如是就没开心过,整日以泪洗面都不为过。为了让柳如是开心,福公公想了不少法子,可柳如是根本听不进去。但这能怪柳如是吗?完颜烈不在,后宫当他不存在,腹中孩子无名无份的,这些换谁都得忧心!
一般下午都是柳如是烧得最厉害的时候,福公公用白酒给柳如是擦身降温,擦到他胸口的时候,那对儿胸已经长到了少女般的大小,就是涨得像石头一样硬,福公公轻手轻脚的揉,柳如是疼得闷哼,呼着灼热的气,道:“疼!福公公肚子,嗯……”
“殿下,肚子怎么了?”福公公轻声问。
“涨还堵,难受!咳咳”
福公公叹了口气,道:“殿下,您已经三天没大解了,明天再解不出,说什么也得喊太医来了!我再给您揉揉,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