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完颜烈下了朝照例跟瓜尔太师一起用餐,完颜烈跟瓜尔太师说了昨日与柳如是的对话,瓜尔太师问完颜烈:“那小皇帝说得可是肺腑之言?他莫不是想安插南朝势力到军中?他说让军队接管盐道,再让南臣替您守住盐道。他应知道军中之人南话讲的好的不多,少不了让南人入军帮忙沟通。他南朝亡于无兵,陛下此处还是要慎重啊!”
这点完颜烈也不是没有考虑,他道:“他说若臣子不分南北只论贤庸则天下大同。还说只有南北合一才能治理黄河,让中原富庶起来。他投降图的就是天下大统海晏河清。”
说到此瓜尔太师回想起他们入城那日,他曾问过萧丞相小皇帝为啥会降?萧丞相答曰不想生灵涂炭。瓜尔太师又问萧丞相为何要留下来?萧丞相说还想为天下尽份力。瓜尔太师沉思了半刻,正色道:“若是那小皇帝明断抵抗无望遂选择缴械投降,而后图个天下大治,也算是个明主了。萧丞相他们愿意跟随小皇帝留下来也说得过去。只是去中原,怕不是南臣们的意愿啊!”
光是想想柳如是在他身下那欲于取欲求的样子,再看他摸着自己的腹肌那副心神荡漾的模样,完颜烈就忍不住笑,他道:“那人确实是心怀天下,但若让他一直为君,恐怕是抵不住红颜祸水啊!哈哈哈哈!”
另一边,柳如是下朝的时候叫住了萧丞相,他的手信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完颜烈就让萧丞相去面圣了。柳如是没脸跟萧丞相说他被人家Cao爽了,还被人家的rou身迷住了,稀里糊涂的都和盘托出了,柳如是现在光是想想完颜烈就脸红。萧丞相就看着脸色红彤彤一副羞答答模样的柳如是,扭捏着跟他说:“相国,陛下要您见驾。中原的事儿,我跟他讲了。陛下有意将都城迁到黄河以北,为的是稳固西北和东北的边境,他也有治理河道的愿景。还有为了安抚北朝的宗室,陛下打算把南朝的盐粮二道其中一道交给勤王,我认为应该让出粮道留下盐道,但是陛下有顾虑。”
萧丞相心明眼亮,他是过来人了,年轻的时候也是位性情中人,要红颜不要仕途的。他笑着问柳如是:“陛下对殿下可好?”柳如是瞬间僵住,觉得自己仿佛被萧丞相看穿了,窘得他脸都开始发烧,赶紧点头,道:“好是好的,是我自己乱了阵脚,日后若有冲动行事,还请相国以大局为重。”说到大局,柳如是突然想起来了,道:“相国,这话我对陛下也不曾提到,陛下与其宗室之争,您率南臣不要介入。宗室之争便是宗室之争,不要变成南北之争。”
萧相国听了连连点头,道:“臣明白,可若是这宗室之火烧到您的身上,也让我们袖手旁观?”萧丞相如今也放不下柳如是了。
“陛下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若他真把我推出去让我腹背受敌,我……”柳如是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萧丞相道:“我也认了!”
年轻人逃不过情爱二字,难免感情用事。萧丞相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站在夫人娘家的墙下,接住了翻墙逃出来的夫人,两个人携手私奔。只不过他们二人没走多远就被家人发现了,硬着头皮成全了二人。他们只是世家大户谈起情说起爱来都道阻且长,而柳如是面对的不仅是天家,更是皇上。与柳如是不同,完颜烈是个天生的帝王,这一点萧丞相甚是欣赏又甚是替柳如是忧心。萧丞相还是提点了句“伴君如伴虎”。柳如是嘴上感激萧丞相的提醒心里却在狂吼“大不了被完颜烈这只老虎吃了!”自从爱上完颜烈,爱欲和现实一直在撕扯着柳如是。
萧丞相跟着柳如是到了南书房,完颜烈和瓜尔太师已经等在里面。萧丞相被赐了坐,就坐在柳如是的下方。完颜烈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昨日……他……”完颜烈突然想不到该如何称呼柳如是合适,瓜尔太师叫他小皇帝,萧丞相称他殿下,而他又要如何称呼他?完颜烈一时想不到便不去想,他道:“柳如是昨日跟孤说,南臣愿意让出南朝到盐粮二道,愿意把粮道交与勤王,为孤护住盐道。”
萧丞相行了礼,回完颜烈说:“南臣为降臣,让出国之命脉也是自然之举,提不上愿意。且若陛下想将粮道从勤王处收回,也不是没有办法。南朝为清正盐粮二道,都设有监察使,若肆意妄为监察使便可检举,若证据确凿就可借机收回。”
“可孤需要粮草来养军,若将粮道让给勤王,岂不是把粮草让给了他!孤想留下粮道。”完颜烈顾虑重重。
萧丞相听了,又道:“陛下,南朝道粮道不仅是官管,还有粮商。农户们的收成交了公粮抵税负,再留足了口粮剩下的就会卖给粮商。如今各地的库银已经有军队管辖,若官粮受阻,还可以找粮商买私粮。但是盐道不同于粮道,南朝禁止贩卖私盐,盐厂都是官管,若官出了问题,不只是军粮,连民用都成问题。”
“如此!”完颜烈听了思考了许久,道:“若如此,孤打算将北朝的盐道也军管了,到时候也交予南臣。孤也不想只拿不给,即使是降臣也是孤的臣子。且孤需拿回南朝的粮道,望丞相谨记在心!”
“臣遵旨!”
处理完了粮道,完颜烈又问:“中原!听柳如是讲治理黄河,孤很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