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车里的东西,你居然就这么买给我了?”
顾纵等他激动完,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纸条放进抽屉里。
“不是我买的。”他停顿了几秒,思索着该怎么和他们说陈禁的身份。倏地想起纸条上的内容,陈禁的自称就印在他的脑子里,他继续说到:“我姐姐。”
那两个字从口中出来,顾纵自己先听红了耳朵。
好在几人没多问,欢天喜地地说是要请他吃饭,说是要替顾纵包揽整学期的寝室卫生,越说越夸张。
顾纵知道陈禁的意思,忽然有了其他人一直想要的东西,难说其他人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看着处境比自己优越的,“嫉妒和厌恶”往往产生的比“努力”多。好像贬低和嘲讽,就能显示出自己更为优越。
陈禁一早替他想好了这些,所以给他的室友也准备了礼物,拉回一些平衡。
他简单地把快递包装收拾了一下,起身到阳台给陈禁拨了电话。
大约快到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陈禁接了起来。声音闷闷的,又带着一点儿软,和平时的声音太不一样,问了句“什么事儿”。
顾纵听着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陈禁可能还没睡醒。想想又觉得不对,小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给他发了消息。
“我吵醒你了吗?”
陈禁睡前没开静音,手机连续两次提示物流情况,愣是把她给震醒了。给顾纵发完消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才要睡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这会儿脑子还是懵的,一点儿没清醒,脑袋在被子里蹭了几下,才慢慢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之后,听筒里就没声了,顾纵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却意外地看见了画面。摄像头的开关大概是被她不小心点到,她自己可能也没发现。
手机离她很近,视频画面里视野的范围很小,只能看见她从嘴唇到脖颈这一段的侧面。
顾纵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从他不受控制地点下录屏键的那一瞬间开始。
到了下课的点,学校里又开始打铃,顾纵关了麦克风,怕这边的动静会吵醒陈禁。
她翻了翻身,手机随着她的动作,被她拿得远了,不知道卡在了哪儿,画面正好对上她的正脸。睡颜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屏幕中。
光线并不大好,画面不算太清晰。
她这会儿睡着时的模样很乖,睫毛卷翘,脸颊和鼻尖红扑扑的。睡得毫无防备,是对所处环境安心的状态,和之前在酒店时,不一样。
顾纵站在阳台上看了很久,不舍得挂断。
究竟有多巧,那天校广播站课间放得音乐,就是顾纵室友的那首闹铃,从前奏到副歌再到整首歌唱完。顾纵看着屏幕中的人,忽然觉得彻底爱上了这首歌。
“今生准许我裙下尽责任,忙于心软与被迷魂。”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他对陈禁,永远贼心不死。
14
预想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覃姗没让人来抓她,陈禁踏踏实实地把回笼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想起半梦半醒之间接到过顾纵的电话,给他回了几条消息。
陈禁随手翻了翻消息列表,昨晚那节课的教授正在群里说着考勤情况。陈禁嗤笑一声,心说她本科时期就不大关心考勤,重回校园后居然要被考勤这一项给束缚,风水果然轮流转。
她自嘲着,却意外地看见屏幕中,昨晚缺勤的列表里边没有出现她的名字。
教授好心放过她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但眼下的情况,陈禁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大概两分钟过后,陈禁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实在不愿意为这种事情费心思。
乐司以没事干能闲出屁来,群组朋友圈微博都发了动态,以各种方式出现在陈禁的社交软件里。陈禁全当作没看见,平静地喝了几口水,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乐司以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干嘛,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陈禁慢悠悠地喝完一整杯水,才回复他。
乐司以不生隔夜的气,会主动给自己以及给她找台阶,这也是两人能当朋友这么多年不破裂的原因之一。
他在那头撒泼说她居然为了别人和他闹脾气,过一会儿又发消息说要组局,咋咋呼呼的。
陈禁顺手把顾纵的微信推给他,让乐司以去顾纵那订台,乐司以连发了一串问号,他出去玩还要找人开吗?消息过去,酒吧自然会给他留位置,雍城哪家酒吧有胆子不给乐司以面子。
陈禁直接发了一条语音:“照顾一下我的宝贝。”
只是几秒钟,乐司以的消息回了过来,先是掐着嗓子说了好几个版本的“宝贝”,最后总结道:“陈禁你见天儿地喊人宝贝,宝贝长宝贝短,做完明天就不管。”
陈禁被他欠兮兮的语调逗乐,边乐着边给他回了个滚。
乐司以滚去组局了,陈禁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给陈语堂发了消息,告知他,他的这个妻子,她的亲妈,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