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谁来过？”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
邓蔻枝猛地一抬头，一段时间过去，再次见到宋翊，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张清隽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得体而又疏离的笑容，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一切似乎是刚好。
当年她就是喜欢他身上的这种感觉，可人是贪心的，当两个人的关系足够亲密以后，他的这份疏离就成为了感情里最大的裂痕。
但或许邓蔻枝本身也是拎得清的人，她知道她和宋翊的那点事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再加上傅明鹤才刚走，此刻她见到宋翊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太多的波澜，“你回国了？”
“对，今早的航班到的。”宋翊笑了笑，自己伸手拉开了座位。
“今早？”邓蔻枝双手交叉，“那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宋翊反问。
“在你应该在的一切地方，只是不是这里。”
宋翊一直平和的面容有一丝裂痕，他的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吱吱，D&S的合作意向书你迟迟没有回复。”
“没错，是我扣下的。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邓氏不会和D&S合作。”邓蔻枝心里清楚，她现在这个手头上的项目虽然不错，但并不是D&S主攻的方向，如果她答应合作，就是欠他人情。
“吱吱，你没必要这样。我了解过这个项目，它的利润和前景都很好，一旦我们合作，将会是双赢的局面。”
“双赢？”邓蔻枝看向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宋翊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的联姻对象，也就是傅家那位少爷根本不管事，整个邓氏都在靠她一个人打理，“我们曾经那么默契，不是吗。”
默契？或许有吧，但邓蔻枝后来才明白，那并不是爱情。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她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谢雅应该和你一起回来的吧，我把话说明白了，我并不想因为你的关系再次见到她。”
宋翊以为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吃谢雅的醋，“吱吱，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和谢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妹妹？你把她当妹妹，谢雅那丫头可不这么想。算了，都过去了。
邓蔻枝不欲多说，接下来一直保持沉默。
宋翊并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僵，今天没能聊下去，他便很识趣地先走一步，“吱吱，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今天就先这样，我们下次再见。”
邓蔻枝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会等他。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否则她不会一回国没多久就选择联姻，男人都这般自大吗？
宋翊其实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来见她，只是开车经过的时候正好让他瞧见傅明鹤从邓氏出来。
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甚至不明白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所以他着急了，他知道今天走的这步路不对，但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十七章
那天过后蔻枝积极地在拉投资，傅明鹤时不时地来公司溜一圈，倒也缓解了她偶尔的烦躁。
这天她正打算出去见一个投资公司的负责人，看见迎面走来的傅明鹤，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中午要和客户吃饭，只能你自己解决了。”
傅明鹤撇了撇嘴，“那我也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切，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傅家大少，不管是哪家总要给我几分面子把。”傅明鹤觉得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收到了一百点伤害。
邓蔻枝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宣影凑近她，“邓总，和魏总约的时间快到了。”
想了想，她就随他去了，反正只是跟着一起去，又不是真的让他参与。
于是最后傅明鹤自己在餐厅大堂占了一个四人座，翘着二郎腿打游戏。他腿长手长的，这里空间相对拥挤，他都没法自由伸展，坐着极不舒服，但包厢都已经满了，也只好委屈他在这里等着了。
邓蔻枝回头看一眼他，这要让他背个小书包，戴个红领巾，倒真有几分大龄小学生等“妈妈”下班的架势。
她觉得好笑，想留下照片以后好嘲笑他，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场仗要打，她又歇了心思。
正了正衣领，她带着助理敲了敲包厢门，然后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她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宋翊，我觉得我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吱吱？”宋翊脸上也是一片诧异，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你听我解释。”
可邓蔻枝已经不想在待下去，她几乎是转身就走，但还没走到门口就碰到从外面走进来的雷经理，他就是本来她今天要见面的对象。
雷经理还没搞清楚现场的局面，手里拿着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