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眼:“我们可能已经回梁州去了。”
她的随身侍女离得不算近,王小花估摸着距离,俯首看着孟媛,轻声问道:“你与孟侍卫,可有和解了?”
这几日她都在避开方嬷嬷,能跟孟媛这样单独说话,并不容易。
孟媛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声音低下去:“谁要跟他和解……”随即向旁边树丛里瞟了一眼,有些赌气地抬高声音:“江大哥才是个伟岸的真男子,他能多陪我几天的话,我就高兴了。”
“……”
王小花心下苦笑,那不自在之意又浮现几分,还是低着声音,轻声说道:“孟小姐,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能左右你什么,你尽可遵从自己心意,自由抉择。”
不论是否掺杂不希望山庄与孟府结交太密的私心,还是对当年乔管家一家的某种难言愧疚,王小花都觉得孟媛理应知道这一点,她要是能下决心,就应当可以自由选择她想要的幸福。
“小花姑娘,我不明白……”孟媛眼睛睁大,双目有些不知所措。
王小花抿了抿唇,微微颔首:“我该回去收拾行装了,暂且就此别过。孟小姐,你多保重。”
孟媛呆呆立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走远,捏着手帕的手指僵在袖间,良久不曾换过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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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启程,两骑并肩,离了百鹰山庄正门一径远去,好一会儿,已经回头也看不清楚那熟悉的大门和门口站着的人影,陈宇偏偏头看着王小花,疑惑道:“小花。”
“怎么?”
王小花等了一会也不见他说话,便自己开口问来。
“你和老大,怎么怪怪的,”他说道,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懂,但是怪怪的。”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老大那么喜欢你,他的事又那么多,你就别让他心烦了。”
“……什么叫我让他心烦,”王小花闻得此言,顿时有点愤愤不平,“我怎么让他心烦了?我去到别院会让他多事吗,我回乡祭祖会给他添麻烦吗?我怎么就让他心烦了,你怎不说个明白。”
“……”
陈宇让她这一阵抢白,顿时也答不上来,不平地嘟囔嗫嚅:“你就会跟我们凶。跟老大就像只没牙的兔子似的,莫不都是装的乖吧。”
王小花有些震惊,她才知道陈宇他们是这么想她的,良久方道:“我在老大面前,就那么怂么?”
“是啊。”
“……那我还能怎么个让他烦法。”
虽然嘴硬再顶了一句,可她心里难以平静,又张口问道:“你真的觉得老大喜欢我?”
陈宇瞪大眼睛,觉得小花怎的问这有点害臊的话还没有反应:“是啊,你没发现啊?”
沉默一会,王小花说得有些不确定:“我有时觉得他好像是喜欢我,有时又觉得他只是……缺个物事,”
她说着,看向陈宇,目光有些复杂,“我想知道,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会不顾她的感受,不考虑她的想法,只顾你自己高兴吗?”
陈宇被她问住了,愣了好一会,只得继续嘟囔:“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们两个冤家,你们自己才明白。”
“我们不是冤家,我们……”王小花反射性地出口,却觉得越说越乱,鸡同鸭讲,心下不由闷闷不快,“算了,我也不知为何忽然要在意这个。终究都一样。你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驱马前行,她只盼这几天能过得慢一些,回去之时,那些自己也插不上手的事,已经尘埃落定。
而百鹰山庄这边,早晨的跑马场也无甚动静。
赵晨晨这几日都不见有人来探望,虽然每每问邢大爷,或者向见着的其他人套话,都还能问到他尚算满意的答案,不过随着储存的零嘴接近耗尽,那几本旧书翻到腻味,每天放风时看着跑马场也不见预期中的人影,不由心中焦虑,又闷得要命。
“这位姑姑面生。”
正自百无聊赖地扒着院墙,见着一个衣着很是讲究的嬷嬷在马场旁站着四处张望好一会儿,便挑了挑眉,出声搭话。
嬷嬷回身寻得说话的人,不由有些惊讶:“这位小哥是?”
“我是这个院子里的看管小厮,”赵晨晨两臂巴在院墙上,衣袖遮住了手镣,脚镣又在墙的这一边不会被看见,此时话语恭敬有礼,又清新自然,“您可是在找人么?”
嬷嬷听了也不曾怀疑,上到墙根下来,问道:“我是这次随孟小姐一块来山庄的方嬷嬷,小哥,你可认得小花姑娘?”
赵晨晨笑道:“小花妹妹,我认得的。”
“我有些事要叨扰她一会,可也见不着人,听得她常在此处练跑,便来看看,莫不是她刚离了这里,你可知她去了哪吗?”
“这倒不知,她今儿没来这儿。”他摇摇头,着实是不知道王小花去哪儿了,他还想问呢。
“这样,那我再去寻寻,”嬷嬷蹙着眉,似乎要叨扰王小花的事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