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用衣襟拭了拭眼角:“没什么,只是想着常绿越来越像小姐了…” 小姐以前也爱翻白眼,所以常常被嬷嬷训,说她不成体统,出嫁了要被夫家笑话。
“谁敢笑话我?不想活啦?!我可是战神,神仙斗法我不怕,天庭打架我第一!” 小姐以前每次被罚,总是要气呼呼地自个儿念叨半天呢。
“杏儿,莫提那个名字罢…阿萸的托付你忘了吗?”
“是,姑姑。” 杏儿立着,点了点头。
阿奴,这里的月色万年不曾改变。红艳斜斜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们的女儿,一定会平安。
Chapter 19. 航海少年
吴念从梦里醒来,一样的昏黄灯光,一样的狭小房间,一个人,一张床。
秒针悄悄后退了两下,又继续向前划着无止的圈。
她怎么睡到小房间来了?
睡眼惺忪地直起身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自己被一道炽热的白光罩着,梦中的记忆像一道被阳光蒸发的水汽,空气里有什么依然氤氲,却找不到痕迹。
吴念揉了揉有些僵硬的侧颈,手中似有冰凉水渍。
咦?这些照片怎么摊到桌上来了?自己睡前是又喝酒了吗?
吴念坐到桌前,从散落的照片里随意捻起了一张放在灯下看:2010,冰岛艾雅拉法火山爆发——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拿到欧洲摄影奖。
那年她刚满20岁,已经在雷克雅未克洗了两年盘子。
还真是有些怀念从前呢。
以前她每次下班都会捧着店里打包的盒饭躲到海边,一边看来来往往的行船,一边吞着有些冷硬的米饭或寿司,寿司盒饭大多是当天卖不掉剩下的,不要钱。
那时候尽管每天都很累,但还是会做梦,不是梦想理想之类遥远虚浮的词汇,而是真的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少年,穿着水兵服。
可惜吴念怎么想,都想不起他的脸。只记得那少年很喜欢张载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手机里的app短信正渐渐变淡,直到消失。
“我们还不知道斓沧的态度,这里现在不安全。” 元哉对身边的女人道。
“走吧。” 男人看了吴念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的卯榫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谁也没想到,这个除了外貌外再无惹眼之处的男人会在某一天,站上权势之巅。
他从以前起就喜欢一个人默默坐在课室最后一排,有人说笑话也就跟着笑,但从不主动找人搭话。大家高谈阔论、针砭时事的时候就只是听着,好友也只有仓颉一个。
不过那时候仓颉化名——李星和。没人知道这气度不凡的李家公子居然是仓家的当家。可是又有谁会这么想呢?不外是仙巫交界处的一个小小书院,哪会奢想有什么大人物光顾?
“元大哥,你的手?!”卯榫惊呼,眼见妖异的花纹慢慢缠上了元哉的手臂…
Chapter20. 芥末小丸子
等阿滚回到自己房中,桌上的泡面果然已经凉了。呜,这个月的饷银怎么还不发呢?
她看着一边仍在活蹦乱跳的猫鼬不禁感叹,有钱就是他妈的好!
阿滚真想戳戳他们猫鼬家年年大手笔捐钱给学校,买入学名额的痛脚。听说光她毕业后的这百年间就已经捐了两座图书馆、六栋教学楼、三幢宿舍楼,甚至还有一座喷泉池?
还烤鸭!还炸鸡!还串串!这些哪有她冷掉的泡面好吃?!
唉——阿滚认命地卷起了被泡得过分鼓胀的面条,准备往嘴里送。
“老大,等等!别吃泡面了!” 阿鼬一脸的痛心疾首,边说边蹿向了对面的房间。“老大你先别动啊,我那有好吃的!我去拿!”
烤鸭!炸鸡!串串!光是想象,阿滚的嘴边就淌下了一道口水。
阿鼬兴冲冲地从房里抱了一堆东西出来。“哎呀,抱歉!” 因为视线被挡,不小心在门口撞到了一个浑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副墨镜的男人。那人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急急闪身进了房。
阿滚看了眼男人房间的门牌号:107——阿鼬隔壁。
“老大,你看!” 进门的阿鼬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这里有绿藻木薯片,吃了能提高灵视;红参糕,增强体能;珍珠酿,对皮肤好……还有最经典的——当当!忌廉松露巧克力!”
阿滚看了眼花花绿绿铺满一桌子的吃食,不是保健品就是素食。可是,她想吃rou啊…
阿鼬一脸得意,他可是知道草妖一般不喜食rou,特意挑了些素的呢。
“呃,谢了。不过干娘不就是开了家酒肆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还是…她这个没用的队员到思春期了?干娘的酒难买,因为什么而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