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克,我。」
襄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坐。我想放鬆,別再跟我談公事。」雷克把海灘巾攤開,要襄雅坐下。
「你明明很在乎,別騙我。」襄雅邊坐下邊說。
「是、是,我怎麼會忘記妳掌管過百貨公司,懂得看公司報表。」
「你看了一整天,到底在看什麼。」
「妳說呢?」
「有人作帳?」
雷克無意回答,往海灘巾一躺。雙手放在頭後方。
「妳會認星座嗎?」
「不會。」襄雅雙手抱著屈著的小腿。
「躺下來,我教妳。」
襄雅驚訝於他不只懂得做生意。雪莉當初到底是無意認識雷克這個人或是早就愛上自家司機、現在的老公藍道已經不可考。
「誰教你的?」
「我父親。」
「對不起。」
「不必道歉,都過去了。」
襄雅沒有真的相信這句話,所以雷克再度出現後,她只要感覺不適當就道歉。
「妳在商場的評價並不是很會低頭道歉的,做妳自己吧。」
是啊,她不用再擔心朋友或是敵人會在背後捅她一刀。現在她反而可以過自己的人生,不必再假裝冷靜。
大石頭後方人聲顯得很遙遠。她和雷克靜靜的聽著海浪聲。
雖然襄雅不覺得雷克會輕易讓人奪走公司,但她有些不安,商業鬥爭輸家下場她最知道。
加上如果她不小心透露,讓他知道雪莉選擇的是在各方面都比不上他的人,他心裡會受到的衝擊不知道要有多大。
「我妹妹小時候算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母親打好幾份工才能養活我們。後來我母親再嫁,我已經獨立了,妹妹還小當然就一起搬去繼父家。她還是習慣會打電話給我,詢問我的意見。」
襄雅知道雷克的妹妹小他許多,雷克三十三歲,妹妹剛滿二十一歲。雷克的父親負債過世時,妹妹才一兩歲。當年絕大多數國家沒有所謂拋棄繼承這種法條,所有的債主都找上雷克母親。
雷克注意到襄雅的臉部表情:「我不是說來讓妳愧疚的。」
襄雅用手背抹抹臉。
他拉她靠在自己肩上以示安慰。
「我不知道我之前怎麼了,或許妳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她聽出雷克算是間接在為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為道歉。但她寧願他永遠不知道她對他的真正想法。
襄雅靠著他的肩。有個肩膀可以依靠的感覺她已經很久不曾有。父親長久以來希望她能繼續百貨公司的運作,她也不服輸地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雷克捧起她的臉。
「襄雅,妳什麼時候喜歡上我。」
襄雅想往後退開,睜大眼看著雷克。
「不要否認。」
「你想太多。」她垂下眼瞼。
「妳破壞我的婚禮不只是因為想幫朋友吧。」
襄雅掙扎想站起來。
「關襄雅。」
她被雷克緊緊圈住腰部。
「有人。」
襄雅注意到旁邊大石頭後有人影晃動。
雷克用手掌抵住鋪在沙灘的海灘巾,半撐起身體:「我沒看到。」
「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
「竟然逃跑了。」雷克嘆氣。
「關襄雅。」雷克的叔叔叫住她。
「您有什麼事嗎?」襄雅防備的問。她身後沙灘就是通往廚房的路。
「是這樣的。我想妳不會不想把百貨公司奪回來吧。」雷克的叔叔顧忌的看看身後依舊熱熱鬧鬧的大股東們。
「那不關你的事。」襄雅富有個性的揚揚頭。
「噢,是嗎?想必連關家的人都逃不過雷克的魅力?」
「那也不關你的事。」襄雅雙手抱胸,一副『隨便你說』的樣子。
「好好考慮,我需要妳幫忙,事成後妳可以把百貨公司拿回去。」
襄雅不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走。
不久就聽到雷克的叔叔和人談笑的聲音。
正當她要走進房子通往廚房走廊的木板棧道,換雷克的妹妹攔住她。
「妳該悄悄離開,而不是這麼不要臉的繼續留在我哥哥旁邊。」
「天,我真的很倒霉。」襄雅喃喃自語對自己說。今天雷克妹妹抵達的時候旁邊有不少客人同時到達,所以沒對她發作,但是狠狠瞪她不說,還把她當下人使喚。不過她現在的確是雷克雇用的員工,只是不在百貨公司,在廚房。
看樣子她不小心闖入雷克家族爭權奪利的場景。
「妳說什麼?」
「我現在是僱員,妳必須去跟你哥哥討論這件事。」襄雅拿出高階主管的態度面對眼前年輕女孩。
「不要臉。」
「還不知道誰比較不要臉。」
雷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