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是關襄雅認識最不懂情調的人。她破壞的那場婚禮,所有安排都是依西方禮節由女方處理,盛大的教堂婚禮、高級旅館頂樓宴會,最後直升機送新人到機場搭乘私人飛機去蜜月。
她把一杯現打蔬果汁放到他書桌上,每天他都要來上一杯。
「我當然在乎。」話一出口,襄雅發現自己說太多了,話鋒一轉:「昨天在紳士俱樂部,你們男生後來跑去哪裡。」
「只是開會。」
「剛開始的時候,我叔叔幫過我。」
「什麼意思?」
「關襄雅,雷克最近從她手中拿下新加坡關家的百貨公司。」一個男聲回答。
「噢,好。」襄雅意識到今晚只有她和雷克會在這艘豪華郵艇上,她吞吞口水,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那你又懂了?」
「妳真不懂情調,妳看天空星星那麼多。」
雷克拿起放在一旁供客人使用的海灘巾,拉著她的手繞到海灘一塊大石頭後方。
雷克那時忙著自己公司與新娘家公司合併,新娘跑去向她哭訴她要嫁給一個賺錢機器。
「就是那個在宴會上打他的女人。」女聲顯出驚訝。
「誰知道。反正雷克的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
「你為何不告訴我你邀請這些人來是要開股東會。」
「別裝了。」
「妳的心也很難測嗎?」
「我說過啦,開一家小咖啡餐館。」襄雅其實是不相信他想過平靜生活的說法。
「當年她或許是嫉妒所以害你結不成婚?記住,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襄雅點點頭轉身離開。她差點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被雷克雇用的人,昨天的在紳士俱樂部的宴會只像是一場夢,她早就不是百貨公司的主管。
因為雷克一直在船上接待客人,襄雅從房子拿補充的飲料和食物,往海灘前進時聽到在海灘陽傘下方躺椅喝飲料的兩位賓客的談話。原本她不想偷聽,最後發現好像關於雷克,好奇心驅使,在躺椅後方不遠,停下腳步躲在庭園造景植物後方。
「她是針對我父親,換成是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仇人的女兒也不會太高興。」
「我喜歡平靜的生活,妳呢?」
襄雅回到船上到廚房和儲藏室把所有的補給品放好,依管家交代,去船長室詢問船長是否需要什麼。
船長是個白髮蒼蒼的中年男子。
晚餐安排在沙灘旁草地,試圖營造度假氣氛,但是襄雅感覺得出其中的緊繃。這些人都是雷克旗下公司的股東。其中還有人企圖把雷克從公司架空。她不敢相信雷克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妳還滿了解我的。」雷克丟下鋼筆。
「那你昨天帶我去做什麼?」襄雅雖然知道他不把她當伴侶,她也不是他的誰,也不免有點失望。
雷克沒想到這點,有些驚訝的看著瀚丹。
關襄雅警覺起來。
「襄雅,這件事妳別管,置身事外對妳比較好。」雷克皺眉。
「是嗎?」
桌面上散著帳簿和股東名冊。
股東顯然各有支持方,某位股東正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走到雷克船艙前,停下腳步,敲門。
現在,她知道雪莉錯了。雷克不但有血有肉,還能是熱情的伴侶。
「那個女人是誰?」一個女聲詢問。
「進來。」
「我只能告訴我老婆。」雷克對她眨眼露出挑逗暗示的表情。
「那是我叔叔,別理他。」
「不需要,老闆放我假,我今晚去城裡。」彎著腰的船長眼光從下一個航程的圖樣上看向她。
「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嗎?今晚要辦宴會,所以管家不提供晚餐。」
「果真人心難測。」
「認真點,我們在談股東會。」
雷克打斷她的冥想:「妳為何在乎我的公司。」
「襄雅,妳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的女人由恨生愛,我看關襄雅是由愛生恨。」
「我以為妳沒注意到。」
「你把我的百貨公司奪走,不是要讓別人得利的吧。」襄雅把雙手撐在桌面。
「雷克帶她來股東會想做什麼?」
她從來就沒有對自己否認過雷克很吸引她的事實,或許外界形容她的,她在雷克身上也找得到。
「我只是指點他一條明路。」瀚丹對理查眨眨眼。
「我妹妹任性慣了,不要理會她。」
「怎麼,妳會幫我?」雷克抬頭衝著她微笑。
「妳真的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
「問這個做什麼?」
「公司是你的心血,你不會想拱手讓人的。」
「這傢伙怎麼回事?」理查從外面走進小宴會廳。
「你怎麼會讓這種人加入股東會。」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