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一个哆嗦,紧了紧衣服。
“怎么起这么早?”城月小声说话,自觉地往他怀里凑。
楚星顺手揽住她,下巴搁在她头上,“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楚星无声笑道:“昨日那个骗我的人,他说自己是受丞相指使,后来我派人去查,似乎果真如此。真是费尽心思,好生筹谋。我在想,要怎么处置丞相?”
楚星说着,轻叹一口气,“月儿觉得呢?”
城月还记得丞相的白胡子,她沉yin片刻后道:“丞相已经很老啦,不要太为难他啦。”
“好,听月儿的。”楚星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晨风还是清冷的,城月感受到一丝凉意,往楚星怀里又缩一分:“好冷啊,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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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楚星压了消息,到底没传开。不过那天在宫里,很多人都看见,还是免不得有些闲言闲语。
不过城月和楚星都不听那些闲言闲语,她们说她们的,他们俩做自己的。
楚星也没问罪丞相,风平浪静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李世康派人去打听下消息,皱眉直抽成一团,喃喃自语:“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生呢?”
这太不同寻常了。
若是能有什么功效,那定然早翻了天;即便是失败了,也应当也查到丞相头上去。
以当今陛下的性格,定然不会和丞相善罢甘休才是。
李世康摸着胡子,在房中踱步,实在不明白,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待他踱步几回,终于提笔给李珠写一封信。
这信送到李珠手里的时候,距离陛下那日雨中暴走已经过去两日。
李珠屏退左右,信中是问她,近来后宫可有什么消息?
李珠皱眉,近来哪有什么大事,除了那天晚上,陛下独自在雨中走过,贵妃与刘总管跟在身后追,动静颇大。看父亲这问话,说明这事定然与他有关了?
李珠看过信,便将信烧了。她提笔给父亲写回信,却又一顿。
“没什么大事,女儿一切都好,望父亲也安好。”
她刚将信送出去,便看见柳枝鬼鬼祟祟地过来。
李珠差一点忘了这位,略想了想,才想起来,“你今日来找本宫,可有什么事?”
柳枝噗通一声跪下来,声音颤抖着:“娘娘,奴婢是想,请娘娘想想办法,将奴婢调远一些。”
她说着话,脑子里冒出那天夜里,和陛下相见的情形。陛下当时差点杀了她,她察觉到了。
“哦?”李珠对她的来意倒是意外,“你不是钦慕陛下吗?怎么又要离陛下远一些?”
柳枝咬唇道:“奴婢……奴婢觉得陛下……陛下他……过于凶残。”
李珠听明白了,她施施然在一旁榻上坐下,“你为何又变了想法?”
她抬手,握住茶杯,声音很轻,看似在问柳枝,又似乎不是在问柳枝。
柳枝沉默不答,许久才听见她开口:“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想想办法的,你下去吧。”
柳枝谢了恩,退出去。
李珠放下茶杯,手指撑着自己的太阳xue。
原来所谓钦慕,也是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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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冬季难熬,可若是习惯了,又觉得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便是二月底,冬寒已经是威力大减,被春风吹得一寸寸败退。
原本光秃秃的树枝,又抽出鹅黄嫩绿的新芽。
这时候的御花园,放眼望过去,层次分明,倒别有一番兴致。虽然还未开几朵花,也是一番好风景。
这风景只有楚星与城月二人赏,依旧是在亭子里坐着,边上放了个小炉,炉上置了一个大壶,大壶中装了一半的水,水已经烧沸腾,温着一对小银壶。
一壶中是酸甜可口的ru饮,另一壶中,只是温水。
城月肚子渐渐大起来,身子越发重。楚星看见她这样,更是紧张,出入都嘱咐人随身跟着。
炉边的火忽然蹿了下,城月娇蹄一声,手上失了力气。指间还抓着楚星袖子,慢慢松开。
她额上沁出一层薄汗,闭着眼,头靠在楚星胸膛。
她腿原是并着,这会儿没了力气,松松垮垮塌向两边。
楚星缓了缓,才抽身,替她整理好,又拢了拢身上斗篷。
楚星一只手虚揽着她,另一只手抬手取了旁边的小银壶,倒了一杯热茶,又兑了些凉的,才送到她嘴边。
城月仍旧闭着眼,微微张开嘴唇,汲取一些水分。水中放了些糖,带些甜味。
城月咂摸两声,懒懒睁眼,“过两日是我生辰,楚星。”
她说着,与楚星对视。
楚星点头,“嗯,我知道,月儿想要什么礼物?”
城月沉思,她的生辰是明月姑姑捡到她那天,真正的生辰谁也不知道。从前她生辰,明月姑姑若是记得,便给她做一碗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