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邱彩莹说要鼓励花庆多去参加活动的提议,穆承雨便约了花庆去吃晚饭,他亲自开车到燕京大学去接花庆放学,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花庆背着书包,跟着一些同学一块儿走了出来。
他正要摇下车窗,却看到花庆周围除了几个Omega之外,还有一个身高鹤立鸡群的男人,穿着衬衫马甲西裤,像是个年轻的教授,几个Omega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得说笑,就花庆一个闷头不停往前走,甚至拉出了一点距离来到校门口,就开始东张西望。
那位年轻的教授立刻加快了脚程,特别走到花庆身边,稍微将他往後拉了一些,不让他太靠近车道上来回行驶的车辆,花庆低头跟教授道了谢之後,就像小鸭子一般踢踢躂躂得钻进了穆承雨的车。
花庆见着了穆承雨很开心,他话还是不多,却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递到了穆承雨的眼前。
穆承雨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升格为父亲一般,看着成绩单鼓励完花庆之後,又问他道:「刚刚那个Alpha,是高长青吧,我记得他好像说过自己是燕京大学的助教,你跟他很熟悉?」
花庆摇了摇头。
穆承雨又道:「那你周围那些同学呢,是你班上新认识的朋友吗?」
「不同班,」花庆难得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也是因为这副坏嗓子的缘故,花庆并不爱讲话:「他们有时候会找我去吃饭。」
穆承雨也没有多想,觉得花庆多交几个Omega朋友是好事,却没想到就是这几个看起来年轻可爱的Omega让花庆卷入了大麻烦当中,不得不请穆承雨来替他解围。
穆承雨接到电话的时候,是礼拜五的晚上,一看是花庆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知道应该是发生什麽事情了,赶紧接了起来,就听到花庆沙哑的嗓子,有些不知所措道:「小雨哥,我、好像闯祸了。」
「你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穆承雨缓和了语气,尽量不让对方感到更紧张:「怎麽回事,你告诉我。」
花庆一五一十得交代了,说他今天晚上被邀请到同学的生日派对,在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酒店餐厅里,酒席进行到一半,他中途去上了一次厕所,一回来就发现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连结帐都没有结。
「我身上的钱远远不够,对不起。」花庆很懊恼,但人却是镇定的:「他们想要捉弄我,知道我没有钱可以赔偿,我是不是……又要去警局一趟?」
「怎麽会,我马上就去帮你结清,只是点钱而已。」穆承雨有些生气以及心疼道:「有人为难你吗?服务生,或是店经理?」
花庆小声而缓慢得叙述道:「店经理,没有很凶,可是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告诉他我会打电话请你来付清,他还叫了两个保全在我面前看着我。」
「酒店名字是什麽?我马上过去。」
「钴星酒店。」
穆承雨跟管家说了一声,本来想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但管家还是找了一位在官邸当值许久的随扈开车载穆承雨过去,随扈姓张,莫约四十岁上下,退伍之前是作邱成鸢的贴身随扈,退居二线之後,就到官邸来负责保全管理,他已经下班了,还特地出门来官邸载他。
穆承雨走进了钴星酒店,布置上走的是一种轻奢,文艺的氛围,穆承雨有耳闻过这家酒店,隐私很到味,是许多艺人明星喜欢光顾的地方。
他按照花庆给的资讯找到了他们吃饭的那一桌,是在开放的区域,方才花庆因为付不出钱而被羞辱的画面,很快得就浮上穆承雨的眼前,他赶紧走到人身边将他护住。
花庆坐立难安得缩在一角,一看到穆承雨,激动得眼眶都有点泛红,却忍着情绪没有掉泪,穆承雨赶紧把人搂着安慰几句,他身後的随扈已经动作麻利得叫来服务生结帐。
就在此时,酒店经里忽然现身在穆承雨的面前,露出一种古怪打量的神情,可能是难以推测穆承雨的身分,态度还算客套:「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他的同伴吗?」
花庆明显往穆承雨的背後瑟缩了一下,穆承雨下意识把人护到手臂後,仍是客气得朝酒店经理致了歉,道:「抱歉,这孩子手头上的钱不够,我已经全数替他结清了,您们核对要是没有问题,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钱当然没有问题,只是经理的态度仍然很微妙,而且没有要让他们离开的意思,可能原本觉得花庆一个人好欺负,却没想到来了一位看不出背景深浅的人,他们反而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不知道怎麽收场。
「他们、叫了警察……」花庆小幅度得拉了拉穆承雨的袖子,瘦小的脸蛋惨白无色,似乎是这两个字唤起了那段让他痛苦又耻辱的记忆。
穆承雨知道他在怕什麽,花庆当初是被逮捕入狱的,他得罪的那家人为了彻底羞辱他,硬是扣了一个罪名逼迫他走完整的法律途径,花庆被拘留的第二天就全部认罪了,也不晓得在里面遭遇了什麽对待。
花庆一提到警察两个字,穆承雨就全串起来想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摆明了是针对花庆一个人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