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登记太匆忙,没顾得上这事儿, 现在有时间正好医院来补上。”
卫闻表面上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心里却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个白眼:
神踏马婚前检查!
——就问哪个国家婚检的项目里会有口腔科?是有龋齿就影响婚姻和谐, 还是口腔溃疡耽误谈情说爱
好在卫闻的体检结果正常的不得了, 用医生的话说,换上运动服就可以去参加东京奥运会。
祁霄何于是就放下心来, 终于抵不住薛欢女士的夺命追魂call不情不愿的, 同意回凌霄传媒上班了。
祁总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总裁当的实在憋屈,休个婚嫁,陪个娇妻还要被集团上上下下催着赶工——看来职业经理人的培养进度必须要加快了。
于是, 第四天一大早,祁霄何的迈巴赫消失在公寓的小区门口,两个小时之后,闻讯而来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
祁母宁雪小姐端坐在车里,在化妆师手里拖着的整整四盒口红里挑挑拣拣,第一百零八次拿起镜子照自己,对身边的老公进行言语上的无差别攻击:
“祁大师,祁大师?你看我到底选那个色号好啊?番茄红怎么样?显得皮肤白。可是茶玫瑰色也很端庄啊?唉……不行,还是暖杏色更陪我的旗袍?
祁大师,祁大师您在听吗?”
“都好看,都好看……你在我心中永远最美,美国自由女神都在你面前黯然失色……”,祁弘鹤整个人Jing神颓靡的靠在真皮座椅里,有一下无一下的搓着手里的紫檀佛珠,连眼皮都没抬,就打着哈欠敷衍。
老头子昨晚在万米高空飞了十几个小时,横渡整个太平洋,好不容易落地了,就又马不停蹄的媳妇被拎着耳朵揪到了儿子家,时差还没调过来呢。
“就用阿玛尼正红吧,这个颜色最能帮您打造女王气场。”,化妆师似乎早就习惯了宁雪的选择恐惧症,一锤定音,毫不含糊。
车子一个平稳的回转,倒退,停进了车位,司机下车拉开车门。
祁弘鹤的脚刚迈下车,就有点儿犹豫:“小雪啊,你说我们这样突然到访,是不是不太好?我怕儿子知道了,没准儿又要跟我们闹的。”
宁雪踏着优雅的小狐步走在前面,美滋滋的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自己的儿媳妇还不能看看吗?是萧萧自己不把人带回家里,那我就只好亲自来喽。
再说了,萧萧不是说那个小朋友最近身体不好在家休养吗?儿媳妇病了,做婆婆的不来慰问一下,那才是是不对的。”
边走边冲后面的化妆师、助理、司机摆手说:
“唉,你们送到这里就好了啊,不用陪我们上去了,都忙自己的事儿去吧。我们要吃过午饭才回去呢。”
与此同时,公寓里,正午毒辣的阳光投射在卧室凌乱的大床上,卫闻的光|溜|溜的屁|股被照的热烘烘的,小明星在枕头上蹭蹭鼻子,翻了个身,伸出光洁白皙的手臂往床头柜上摸索。
祁霄何出去工作,没人催他按时按点的吃早饭,卫闻睡懒觉的毛病又犯了,好不容易摸道手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中午十一点半。
卫闻揉揉眼睛,躺在床上抻了个懒腰。
“叮咚,叮咚!”
从被窝里爬起来,正打算去洗个脸,刚把牙膏均匀的涂抹在牙刷上,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卫闻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门铃,还在不依不饶的响。
小明星随手拉过一个大裤衩套上,打着哈欠,边往门口蹭边絮絮叨叨:“祁大总裁,您这是又把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
“来了,来了!”
两分钟后。
房门在懒洋洋拖长音的应答声中,被从里面呼啦一下拽开。
卫闻:“……”
祁母:“……”
祁父:“……”
三个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一瞬间表情空白,瞳孔地震。
气氛僵持的比十五的月色还要沉静。
卫闻还混沌没完全苏醒的大脑里,猛然闯入一个漂亮的女士形象:
手腕上挎着限量版的铂金包;脖子上的翡翠比熟透了大葱心儿还绿,手腕上套着同样颜色的桌子;妆容一丝不苟,睫毛根根分明;重点是现在b市毕竟零度的气氛,她居然只穿了一件过膝的短袖旗袍,虽然旗袍Jing致的手工刺绣一看就造价不菲。
相比之下,站在她身后,被时差所困,连都步伐都透着疲态的祁父,倒像是个助理跟班。
卫闻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正牌女友来砸场子的吧?现在正流行姐弟恋?
看着卫闻愈发警惕和疏离的眼神,宁雪一句“儿媳妇”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自我介绍或者随便打个招呼。
但,她现在脑袋比卫闻还空白,眼前只有这个——趿拉着拖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毛,叼着牙刷嘴边还沾着泡沫——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