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为已经被封印了。”
一道低醇的声音幽幽响起,灰沉沉的雾气遮掩了对方的身影。青漓觉得这声音耳熟,却因为Jing神昏沉,根本无力辨别。
他张了张嘴:“为何……?”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你的本体是何物?”
器灵重伤,灵器应当出现救助,可青漓这儿却久久没有动静,实属蹊跷。
见他一脸茫然,对方如意料之中般叹了口气:“究竟是有多强悍,才能修炼出完全脱离本体的器灵……”
器灵?
青漓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是器灵?不是人?
这……怎么可能?!
“器灵又如何?器灵就能任凭你们糟践了吗!”
明丽的声音洋洋盈耳,青漓浑身一震,就见万丈剑芒划破灰雾、从天而降,如久违的明耀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晚澈踏剑而下,剑势迅疾如风,快速接近。
祭坛中央,高耸的镇邪碑泛着诡异的红光,石面隐隐透出一个女子的形态,想来就是苻清洛的妹妹。
她目光下移,正对上血泊中那张青白无神的面容。
青漓抬头遥望着她,那双本该清澈明净的黑眸,如今却纠缠着无数血丝,有无法断舍离的情意,也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晚澈心里一痛,执起溯月狠狠斩向地面那片符阵。只听铿然一声清响,那法阵轻轻震颤了下,竟毫发无损。
反倒是青漓,被她凛冽的剑风冲得喷出一口血来!
晚澈一惊,收了剑式想去看他,结果刚踏上法阵,就被一股滚烫的威压硬生生弹开!那法阵的光线如有实体,她一接近,手臂就立刻被划开一道口子!
“阿漓你怎么样?”她急道。
青漓不说话,只怔怔地盯着她耳垂。
星辰与明月轻轻摇摆,受她灵气滋养,即便在这浓雾中,也熠熠闪耀。
师父戴着他送的耳坠,没有戴丛渊那支簪。
那眼前这个,定然是真的师父了,若是魔修假扮,当不会有这对耳坠的存在。
真好……她戴着,果然很美。
青漓想朝她笑一下,却发现连勾起唇角的力气都快没了。
看出他虚弱到极点,晚澈既心疼又难过,环视一周,冷声道:“苻城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敢现身吗!”
Yin风阵阵,将浓雾徐徐吹开,露出不远处站着的一排凶神恶煞的魔修,和两位玄界正道首领。
苻清洛负手而立,容色无比平静,仿佛只是在主峰接见一个后辈。
而归春晓望着晚澈身后的少女,惊诧不已:“一一!你怎么来了?你的身子受不住这里的煞气!还不快回去!”
归一一肩膀瑟缩了下,这里的气氛的确令她不适,但她还是忍着颤意道:“爹,青漓救了我的命,你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
归春晓大怒:“你这丫头懂什么!爹还不是为了你?若爹炼的法器都能养出器灵,天下人就会拿更珍稀的灵植来换,有了那些东西,你才能活下去啊!”
归一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看青漓,哀泣道:“爹,女儿本来就是天道给你的报应,你忘了吗……?”
归春晓浑身一震:“你、你都听到了?是你向晚澈告的密?!”
晚澈冷笑:“归小姐心善,但是没有她我也会知道。青漓身上有我留下的一道剑意,你们一对他出手,我就知道了。”
苻清洛缓缓开口:“澈儿,你破不了本座的九窍地玄阵。”
玄界第一阵修布下的法阵,即便来十个金丹修士也不一定能突破。
何况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青漓的命。
晚澈原本还不敢相信,平时温雅宽厚的前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握紧溯月,眸光冷彻:“那城主也该知道,你拦不住剑门的人。今日你不放了阿漓,我是不会收手的。”
苻清洛轻喟:“你和季微还真是一个脾气,一脉相承。可惜青漓现在已经变成了阵眼,你若强行破阵,就等同于杀他。”
晚澈一听,惊怒交加:“苻城主!你为了一己之私勾结魔修、残害同门,我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Yin毒之人!”
苻清洛垂眸:“我登上这个位子,本就是为了璇儿,其他人的生死,我并不在乎。”
“苻璇无辜,难道阿漓就不无辜了吗?你这样做,同慕容隽归春晓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不再废话,手中溯月化作一道月光,直扑苻清洛面门!法阵牵连着青漓,她不能伤他,就只能对法阵主人出手。
苻清洛挥袖格开剑锋,一边飞快后退一边双手结印,短短数息就已布下刀剑、五行、雷电等大小阵法,强行挡住晚澈的攻势。
他本意不欲伤害晚澈,奈何晚澈是拼了命要救人,发起狠来,连他的护体屏障都挡不住溯月的杀气。
两人一守一攻,来回交锋,法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