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斯被嫉妒牵着手走,他垂眸看着带着丝绸制的手套的手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觉从接触的手套沁出,西亚斯神色不变。
走上第六层,停在最后的楼梯上。
恶魔没有松开西亚斯的手,他看向停在倒数第二个阶梯的西亚斯:“上来,西亚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艾丽莎?”西亚斯抬眸,铂金色的头发被巨大的玻璃窗折射出的光渡上一层薄薄的光芒。
“恶魔战无不胜,无所不知——只是个玩笑话,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想请我那心上人登上楼梯,再靠近我一点。”嫉妒略过西亚斯的问题,姿态谦逊,像是一个贵族绅士,亲近的话里带着幽默。
嫉妒逆着光,轻轻抬起西亚斯的手,手臂的方向跟着西亚斯的脚步移动,在空中移了一个角度。
巨大的玻璃窗坐落在第七层楼梯对面,两旁的走廊却是暗色,光与暗将一整个空间分割开。
西亚斯平缓地叹息,恶魔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苦恼地问:“为什么叹息呢?”
一个恶魔携带他最至高无上的温柔而来,所以西亚斯你为什么感觉不开心?
骄傲的恶魔,西亚斯想,但这不是什么坏事。
“我有许多的问题,你并不想我提问。”西亚斯回答嫉妒的问题。
恶魔牵着他的手,示意西亚斯一起登上最后一层阶梯。
眼前的光陡然熄灭,西亚斯一下子陷入黑暗中,他看见跳动的红焰四起,点点荧光,触碰的时候没有灼烧的感觉,反而很冰冷。
恶魔含笑:“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我只是想,不要让我不喜欢的人出现在你的话语里,这会让我很嫉妒。西亚斯,你看。这里是我的空间,是我的胸膛,是我不为人知的脆弱,它为你敞开。”
冰冷的火焰在空间里游走,西亚斯注视前方,一望无际,无边无尽的前方。
是很令人感动,应该感动。
西亚斯和嫉妒对视,第一次回握他的手,十指相扣,西亚斯脸上带着些困惑,借来的情绪促使他做出这样暧昧的举动:“你想要这样。”
嫉妒坦然地接受了西亚斯的回馈,甚至还握得更紧一点,恶魔妖冶的脸被红焰照亮,喑哑地说:“我想要的更多。”
想要西亚斯当我的祭品,想要西亚斯愿意供我享用。想要西亚斯冷静的脸庞被靡丽替代,想要纯粹的光明被黑暗拥抱和融合。
但不行,因为有懒惰,所以一切只能点到为止。
嫉妒收敛起自己的欲/望,假装欲盖弥彰地解释,连愚笨的人都听得出话里的虚伪,他带着咏叹调般的口吻:“我们可以慢慢开始,先从坦诚做起。要互相了解对方,才能更快乐的愉悦的进行到底。”
“《白色的狂想曲》公爵对戴安说的话。下一句是,不要妄想逃走,我可以沿着一路的痕迹将你捕捉,束放在高阁,供我玩乐。”西亚斯接下他的话。
恶魔笑起来,他毫不掩饰,眼尾勾勒出深色的Yin影,眼睫下的异瞳有些晦暗:“感觉越来越爱你了。”
原本只是想要囚禁一个光明系的魔法师,看着光明系的人类受尽黑暗的折磨,就像看到了最厌恶的光明神染上了重重的黑雾,不复纯粹。这样的事,嫉妒乐此不彼。
可谁能想到呢,如果会因对方的容貌而动心,会有鸟儿停止歌唱,雪从枝头朔朔落下的悸动,那确是真情了吧。
爱情,嫉妒因此嫉妒。
西亚斯说:“你爱的是你自己。人类和恶魔。”他的话没有说清楚,恶魔却心知肚明。
人类和恶魔,就像是猎物和猎人的区别,会有恶魔对食物动心吗?
暧昧的争锋相对在嫉妒心里划下浅浅的刮痕,冒出战栗的兴奋。嫉妒的眼睛上的花纹闭环游动,又隐入浓郁的颜色中,显出点点的斑驳。
“真让我伤心,人类不过是另一种恶魔的存在,你不应该相信他们,”恶魔露出怜惜,手握着西亚斯的手,贴近西亚斯的胸膛,“当然,别人也不能相信你。”
意有所指。
嫉妒松开手,行了一个贵族礼仪:“请原谅我的无礼,时候不早了。”随着他的动作,空中的漆黑开始剥落,像是一颗蛋从顶端被剥开,很快剥落到底,现出繁复的穹顶,是之前西亚斯去过的第三层。
“这层是你住的地方,睡哪里都可以。如果有需要,拍两下手,就会有仆人前来为你解决所有的问题。”嫉妒贴心地说。
西亚斯看他完美无缺的姿态,就像是一个忠心的情人,也像是热心的主人,极力想要对方在这里留下美好的回忆,但美好的表面下是心照不宣的旖旎的目的。
西亚斯走向最靠近的门,雕篆繁复花纹的门被按住把手轻轻一开,暗色的宽敞的房间呈现在眼前,纱白制的帷幔落在毛绒的地毯上。
“都是一样的房间吗?”
嫉妒浅笑:“不是,原本不是。”你来了,自然要睡在我喜欢的风格的房间。而且贪婪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嫩黄色配深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