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入神了——
沈青闫面红耳赤,羞愤不已,急忙跟人到了个别,逃出电梯。
沈青闫坐上了前往故乡的大巴。
她的老家其实离榕城不远,就是隔壁的一个镇子,在这种人人都有车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坐大巴了。
沈青闫没有考过驾照,她不会开车,每次回老家,如果不是跟着何靳言,她自己就得兜兜转转大半天的时间。
她晕晕乎乎的走出车站,又打了一辆车,过了半个小时才到家。
陈旧的楼房,窄小的巷子,她顺着记忆,爬上了单元房的楼梯。
这个时候,张兰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摘豆角,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她习惯性地抬起头,就见沈青闫一脸犹豫地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
“你来了啊。”她放下手里的豆角,淡淡的道。
“小婶。”沈青闫点点头,“我来看看爸。”
“那进来吧。”张兰简单收拾了下,起身让人进门。老房子透风不好,加之又没开窗,所以有点味道,沈青闫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她站在玄关处,望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有点不知所措。
这80平的老房子,曾是她住了十多年的家。
“小叔在家吗?”
“不在,去跑运输了,晚上才能回来,你吃过饭没?”
张兰从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给她,沈青闫接过,男士的拖鞋,却不大,一看就是小孩子的。
“在路上吃过了。”
“那去休息下吧,航航在学校,中午不会回来,他的房间……正好空着。”
航航是小叔家的孩子,她也见过几次面,记忆中现在好像还在读初中,她点点头,回答:“好。”
张兰给她倒了一杯水,就出去了,沈青闫打小就跟小叔一家不甚熟,自从父亲去世后,就更没联系了。她从这里搬走后,这屋子就一直被她小叔家住着,沈航的房间也曾是她的闺房,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沈青闫心情很复杂。
她来到书桌前,她的物件早已被一个十来岁青春少年的物件所替代,她想看看以前的照片还在不在,手伸到抽屉口 犹豫了下,最终她还是放弃,这房间到底不归她了。
这个时候张兰又开门进来,端着一个小盒子,好像清楚她所想的一般,将盒子打开递给她:“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在一起了,航航毛躁,我怕他不懂事把你东西丢了,你看看少了没有。”
相册、日记、书本,还有一些小女生的东西,沈青闫翻了翻,点点头:“谢谢小婶,都在。”
张兰望着她,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转口问道:“今天回来是要在这里住么?”
“不了,我就回来拿点东西,然后等会儿去看看爸爸,晚点坐班车回去。”
“那也好。”张兰暗下松了一口气,“你难得回来一趟,原不该就让你这么回去的,但是你看这屋子就两个房间,航航也大了,不好再睡一块儿。”
张兰的心思,沈青闫哪里能不知道,只不过她懒得去计较而已,父母亲去世,她就无亲无故,当时小叔一家也帮了她不少忙。
她赶时间,收拾了下东西,告辞了。
出了门,趁着正午时刻,附近的人都还在午休,她提着东西,上了前往墓园的公交。
窗外熟悉的风景一一闪过,路边的小卖部,记忆中的学校,还有满是回忆的老旧公园……
沈青闫的眼眶突然就热了,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沈之谨是个儒雅而又正直的男人,一生教书育人,善待他人,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也会杀人,沈青闫也不信,但沈之谨的确杀了自己的妻子,原因,沈青闫以前不懂,但是过了这么些年,她也许能懂得父亲当时的心情了。
她找到了父亲的墓碑,给父亲扫墓上香。
“爸爸,我跟何靳言要离婚了。”她在沈之谨的墓前坐下来,就像当年她赖在父亲身旁一样,“对不起,要让您失望了,我有努力的去当个好妻子,但是好像并不如我所愿……”
沈之谨出生书香门第,是个传统的男人,从小对她的教育是女子要有德,婚前听从父母,婚后相夫教子,德行要专一,不能始乱终弃,离婚在他的概念里,是最不可饶恕的。也许正是由于这样,他才会对母亲的离开耿耿于怀,甚至最后起了杀人的念头。
沈之谨是个好父亲,同时又是个固执的父亲,他对她和母亲都很好,同样在某些方面是过于固执与严苛的。
沈青闫缓缓的抚摸着父亲的墓碑,陷入沉思。她时常在想当年沈之谨为何会托付何靳言来照顾她,而不是托给小叔一家,小叔就算再不亲近,毕竟也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的父亲是大学里的古文教授,据说何靳言是他当时的学生,事发前期,他曾书信一封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她的未来安排——
这是她整理何靳言书柜,不小心看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得不说,在某种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