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十分诧异,明亮的紫电蜿蜒绕至魔族面前,缠住了瞬影的玉佩随后将其轻易震碎,与此同时狄旭又对瞬影大喊了一声:“攻他!”
瞬影领悟其意,从周身发出无数风刃,均上前持住碎玉攻向魔族的躯体,魔族的紫色化形之气一旦与碎玉交锋便会溃散而去。如此一来风刃和碎玉便轻而易举地一同刺入了魔族体内,皮rou破裂,魔血迸溅,魔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并双手捂住了血流如注的面门。
就在此时,逝云面前尸块尽碎,留下了掌中一道微型旋风,他旋身转向了魔族,看到对方浑身伤口不用他人再多说什么,便将手中风洞对准魔族身上的一处血流不止的伤口弹射过去,一击即中,风洞顺着伤口进入魔族体内!
这风洞一旦钻入魔族躯体,便肆虐不止,与方才如出一撤的伤口被体内源源不断的风势生生掀开,筋骨皮rou的撕裂声几经起伏重叠,一时间不绝于耳。
魔族终于重伤,捂不住伤口汩汩而出的魔血,依着本能向后躲退而去,那边正是大殿入口处!狄旭惊若游龙般的电弧再次缠绕魔族全身,在伤口处对流乱蹿,不消片刻魔族伤口全数灼黑,而且无法复原,野兽般的哀嚎声响彻大殿,大势去矣。
盘踞在体外的化形之气毫无目的地四散攻击,仿佛是在做垂死挣扎,狄旭和瞬影虽然追上前去却不得不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化形之力所伤。
连声哀嚎中,魔族终于冲出了大殿,踉踉跄跄地没能踏上石桥,竟然冲出了地面,坠入下方深渊之中。除眼伤未有恢复的御璟和守在他身边的清缘之外,其他人都追了出去,却又不得不止步于石桥边向下望去。
嘶嚎声在深渊之中久久回荡,充满了憎恶与恐惧,穷凶极恶也终就穷途末路。魔族身上残留的电光不消片刻则耗尽消失,许久之后站在桥上的人们听到远处传来的落水声,最终魔族临死前恍如诅咒般的吼声戛然而止。
逝云依旧不放心地看向冬隐说:“你好像说过,地下河流里面的机关更多?”
冬隐彻底放松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对逝云说:“这一次有天帝陛下的风洞在他身体里,但是却没有玉璜为他续命,必死无疑。”
一场并无胜算的恶战终于到此为止,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月墟洞中的一切,其实并未真正的结束。
就在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时候,逝云看着瞬影的神色却是紧绷着的。瞬影敏锐地发现了逝云异于寻常的严肃目光,他迎上了逝云的目光,还从中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逝云郑重其事地对身旁的瞬影说:“走,去看看父皇。”
“父皇?”方才一番激斗中,瞬影没有发现大殿角落靠墙处的尸体是谁,经逝云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殿内,御璟手持玉璜盘腿坐在原地,勉强睁开双眼看到一行人折回,问:“解决了?”
狄旭向他点头回应,只是面色凝重,完全看不到得胜后的喜悦。
清缘关注着逝云,发现逝云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大殿一角,她也随即望去,见到了两具凝霜的尸体。
逝云领着瞬影走过去,在天帝的遗体面前重重跪下,看着那个表面凝了一层白霜却英武难掩的男人,沉痛地说:“父皇,瞬影也来了!”
瞬影万万没有想到,与魔族缠斗多时,天帝的遗体原来一直都与他如此接近,顿时感慨万千。当他按着胸前伤口正要跪下时,居然发现另外一具尸体的眼睛是浅绿色的,身形一下子给震住了。
一旁的狄旭却十分冷静,他自然而然地在了天帝遗体前跪下,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随后跟来的御璟和清缘也一同跪了下去,看清了那魔族女人之后,这两人的神色都十分震惊,清缘尤甚。
“怎么可能?”瞬影没有跪下,而是站在遗体面前指着魔族的尸体说,“这女人是个魔族,怎么会死在父皇的怀里?”
跪拜完的狄旭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反应激烈的瞬影,第一次声色俱厉地对他说:“跪下!”
瞬影还是没有跪,他迟疑地目光在两具遗体上来回扫视,很快就看到了女人腰间所系的黑色玉佩,除了上面有一块指甲片大小的缺口之外,几乎同瞬影方才被毁掉的那块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瞬影神色大变,指着女人身上的玉佩问狄旭,“我父皇屠魔一生,战功赫赫,怎么可能会跟一个魔族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块玉佩……”
瞬影的话说到后半段就说不下去了,对他来说,跟魔族任何的联系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狄旭直视着他,接受他的一切情绪,却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不可能!自古以来,神魔对立,绝不可能!”瞬影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当然,除了毫不意外的狄旭。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瞬影激动地抓住了狄旭的衣襟,他绝不能接受心目中一向高大伟岸的父皇会有这种行径,无比狂躁地说,“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制造了这个假象想污蔑父皇是不是?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