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的叫声突然变得凄厉,尾巴垂在地上,耳朵耷拉着,不停呜咽。原地转了两圈,那狗直接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那人看了一会儿,不见有王佩的影,悻悻地从墙头跳下来。刚一站定,一把刀就从背后架到他脖子上。
那人正要发飙,“持刀劫匪”说话了。
“跟踪我?”
那人一愣,赶紧转过身:“佩佩……”
王佩握着刀的手没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斯文败类:“你认识我?”
那人先点头,后又摇头:“我叫敖望,很高兴认识你。”
王佩默默衡量了一下:
他从头到脚起码这一套下来,起码有五个零——不是为财。
长得仪表堂堂,人模狗样的——应当也不是为色。
身材比例、肌rou线条虽然看不清,但力气肯定不大。
她收了刀,退了两步:“你以后别跟着我,不然我会让你尝一尝得罪医生的下场。”
“佩佩,你听我——”敖望拍了拍手上的灰,往前走了一步。
“停!叫我王佩。”王佩退一步。
“好吧。”敖望不甚在意,“王佩——佩,我跟得这么隐秘,都被你发现了,你可真是厉害。”
王佩冷眼看着他。
他推了推眼镜:“咱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我就不用偷偷摸摸跟着你了。”
“你跟踪我是为了交朋友?”王佩一脸的“你特么在逗我吗”。
“不论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的。起码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有偷拍,没有sao扰你,没有影响你工作,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
王佩眯眼:“这段时间?”
“呃……”敖望一愣,随即微笑着伸出手,“我没别的意思,王大夫,给我个机会。”
王佩一声不发地盯着他,他仿若未觉,笑容丝毫未变,等着她的回答。
这不是个凡人,王佩从卧室的那一瞥就知道了。所以她才想办法把他引出来,试探他的目的。
就她以往二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她能看到的都是鬼怪、妖Jing,所以她下意识地以为这人又是哪来的妖怪,意图对她图谋不轨。下楼的路上,她甚至还想到了很多Yin谋论、宿命论,难道终于有妖怪发现了她,要除掉她?抑或是她犯了什么忌讳,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现在终于要来索她的命了?但仔细一看,王佩惊讶地发现,她竟然看不透这人的身份。
他绝不是凡人,也不是任何妖魔鬼怪。她无往不利的双眼竟然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这样的人要害她,她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吧?
她点点头,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敖望的手里:“王佩,X院助理医师,上面是我的工作电话,有事联系。”
敖望两手接过名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西柚味的。”
王佩在心底骂了声“变态”,快步往外走去。
“再会。”
敖望站在巷子里,在名片上重重亲了一口:“再会,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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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佩是哪位?”快递小哥捧着一大束玫瑰,在住院处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送错了吧?我们这儿没有王佩佩,只有一个王佩。”主任暧昧地看向王佩。
王佩默默扒着盒饭,决定保持沉默。
快递小哥急了:“但是地址没错啊,是一位姓敖的先生送的,他说一定要送到,你说我——”
“快递单在哪儿?”王佩站起来,冲他说道。
“哦哦,在这儿!”快递小哥如蒙大赦,递上纸笔,获得了一枚王佩的亲笔签名。
“王大夫的字写得好清楚啊……”他感叹道,“生日快乐,工作顺利,王大夫!”
办公室的人都是一愣:“小王,这花是你的?今天你过生日啊?”
王佩把花拆开,人手一把:“不是,听他瞎说。”
主任“噗嗤”一声笑了:“这什么人啊?送礼的借口也太蹩脚了。”
“哎,谁啊?跟我们说说呗?”同事们挤眉弄眼,挤到她身边看贺卡,但很可惜,贺卡上除了“王佩佩收,敖望赠”几个字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内容了,王佩又一脸冷漠,死也不开口,想八卦也没得八。
同事们无奈,只能七嘴八舌地挖点糖渣:
“啊呀,这位敖先生字写得真好看。”
“对呀,写得好工整!比林大夫强多了!”
“还是繁体字,写得好用心。”
“小王你要好好把握呀!”
“这花很贵的,他可真够大方。”
王佩“哦”了一声,心道这就是个变态,跟他有什么好把握的?主任挥了挥手:“行了,下午要查病历,都写好了吗!”
小大夫们哀嚎着散了,主任拍了拍王佩的肩:“量力而为,不行就撤。虽然咱们穷,但志不能短啊!”
说完送了王佩一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