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横着出来,宫里这几天死人正多,多死个把宫女也没人在意。
黄青徐被一路推搡着走到驴脸太监的院子,看到一路上那些了然的会心一笑,她心里就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妈呀,该不会要被这样那样了吧?
站在门口,她支支吾吾道:“公公,我最近染了病,想出去看病,实在是不能……”
“你哪儿病了,我看看?”驴脸公公说着就来撕她的衣服。
这可不怪我哦……她默默把手伸向袖中,掏出了一把一掌长的小刀,狠狠地朝老太监的下腹刺去。
第一次杀生,罪过罪过。她使出了全力,甚至还闭上了眼。
没想到手腕却被他牢牢攥住,老太监发出一声嗤笑:“就这点力气?可惜了,怕是不禁玩。”
黄青徐:“……”
挣扎。被攥住。
使劲挣扎。被使劲攥住。
驴脸太监似乎是没了耐性,直接一脚扫过她膝盖,踢得她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手中的刀被他顺势夺走。
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刀面拍了拍她的脸:“不听话。”
一路揪着她走到屋里,他拿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绿色药丸,狠狠捅进她嗓子里。
“一会儿就得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老猫看着爪子里扑腾来扑腾去的老鼠。
“唔!”给老娘吃的什么□□啊……她干呕几下,根本没呕出来,两手死命地拍着胸口,也没有任何效果。
“你今天是出不去了。”老太监仍然揪着她的头发,等着她自己丧失力气,跪地求饶。可惜……
“可惜了。”她含糊道,一手突然举起一小瓶东西,对准驴脸太监的脸,直愣愣地喷在他眼睛上。
“啊——!!!”老太监两眼剧痛,下意识松了手,她趁这工夫用手中的瓶子狠狠地砸在他头上。只一下,他就昏过去了。
她来不及看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但她估计是死不了的——云南白药的威力还没那么大。
一路疯跑,终于跑出了宫,在街上绕了好几圈,她才敢回家。回到家时,裴殊已经醒了。,不过情况并不好,发着高烧,肺部已经感染了。
嗯,林三扇说过,这种都是小病,一粒消炎药下去就没事了。做好伤口消毒,避免感染,很快就能恢复。
“药,吃了。”她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塞到裴殊嘴里。
“嗯。”他想也不想就咽了下去,看她一生狼狈,顿时急了,“你从哪儿弄来的药?你——”
“没事儿,没事儿……”她晃了晃脑袋,觉得神志有点不清醒,抓紧时间给他上完药,她趴到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一天。
天黑时,她才幽幽转醒,裴殊坐在桌边,正研究药瓶上的字。她一愣,心想千万别问她从哪儿来的,她可答不上来。
好在裴殊并没问,见她动了,急急忙忙扑过来:“你没事儿吧?”
她低头闻了闻,血腥味几乎没有了,全是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你……好……了?”一说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裴殊也不知道这药怎么这么有效,才一个白天就觉得好多了,他还想问问她这药是哪儿来的,还有……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把药拿回来?
他点点头,给她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还没等他问,她又闭着眼躺下了。半晌,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紧挨着她睡下。
半夜,裴殊被人摇醒了。
按理说他是睡不着的,听说她死了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当场冲出去,提着剑就要杀入宫中。得亏黄二郎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黄二郎的脸色也很难看,拦着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但是没用了。没用了……”
“我杀了他们!”他目眦尽裂,像条发疯的狗,见谁都咬。
“会有机会的。咱们会有机会给她报仇……”
因为这一句话,他一直等到现在。杀人不让杀,但总要让他见她最后一面吧?好在他见到了,好在不是最后一面,好在,她还活着。心里放松,疼痛和疲惫就涌了上来,几乎让他闭眼的瞬间就睡着了。肩上的伤口仍然很疼,不过烧早就退了,脑子也清醒了很多。外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她还活着,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摇他的那个人似乎很着急,甚至低声喊了好几次他的名字:“裴殊……”
他睁开眼,见黄青徐两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一下坐起来,还以为她发现了他的失礼,手忙脚乱地爬下去:“我、我去桌上睡。”
“你别走。”她拉住他,“你喜欢我吗?”
裴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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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青徐很清醒,非常清醒。所以当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舒服时,她只以为是老太监的□□起了作用。
我可能快死了,她有点悲哀的想道。
但是死之前总得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