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醒来时,冷秋还打坐呢,韦行中毒时就知道那毒药只是软骨散一类不致命的毒药,所以,他当然不想打死他师父,可是让他师父倒地不能动,致少比他晚一点能动是必要的。所以倾力一击,还是挺重的。韦行看看太阳,好象大半天已经过去了。
韦行想坐起来,然后发现能动的就只有眼睛了。他挣扎一会儿,中的毒还在,四肢无力,照他的功夫不该这么晚醒啊。一提气才发现,自己是被点了封了内力。冷秋那么顽强狠忍的人,只要一丝力气尚在,多重的伤,他也会先爬过来弄死敌人啊。
这时候想起来,当时应该点师父的,咋能给他一巴掌呢?不过,当时他也来不及细想,一肚子气愤,就想揍人来着,也就剩打一巴掌的劲了。再说,点了道其实是极不安全的一种方式,冷秋已经被封了内力,再点个一动不能动的,如果外人进来,那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韦行内心叹气,反正他醒了,都不会放过我的,我居然还管他安不安全,我真是脑子生锈了。
韦行心中悲苦,师父你受了重伤,不打坐疗伤,拼了老命过来点我?不对啊,我打得他半死,他怎么还有劲点我的,心中一动,立刻感觉到前刺痛了,靠,银针点啊。这老狗!
韦行苦笑,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总不能真为儿子拍死师父吧?帅望,我不能为你做更多了。
韦行看着师父脸色越来越正常了,心里越来越惊恐,我能不能闭气自杀呢?
答案是不能,他师父给他点的同他给他师父点的可不一样。他只是封了他师父的功夫,后来连双手的道都给解了。因为喂他师父吃东西,近距离看他师父那双带着毒汁的眼睛压力太大了。他师父给他点的,那是一点功夫一点运动能力也没给留。韦行睁开眼睛,闭上眼睛,能自由的就这点肌了。他想不喘气,一会儿意识就不清了,意识不清呼吸自然就恢复了。
韦行叹气,算了,以弄死为目地的折磨总是持续不了太久的。再说,我师父应该会着急去见韩青,没时间折腾太久。
冷秋慢慢收功,看韦行睁着眼睛呢,就忍不住笑了:“你是打算击毙你师父吗?”
韦行垂下眼睛,随便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冷秋道:“上次为你师弟,这次为你儿子,咱们师徒这些年来……”原来,就咱这师徒情不值钱啊?你同你师弟一起出生入死也就罢了,养个冷恶的儿子,你居然为他要打死你师父?那你去死吧。
冷秋拔剑,韦行听到剑出鞘,忍不住看一眼,目光略带疼痛。韦行自幼跟着冷秋,一向看到的就是师父恩怨分明,手起刀落从不迟疑,他倒没觉得被一剑砍死有什么意外,只不过,只不过,那张熟悉的面孔,连他衣角的花纹都那么熟悉,看着他拔剑相向,怎么这么痛。韦行移开目光,剑指到喉咙上,他就闭上眼睛。
冷秋看到那张木头脸露出一星半点的痛苦表情来,不知为什么就想笑。好吧,再不值钱的感情也是感情不是?你小子五六岁时就会即无恐惧也无痛苦地向我瞪眼睛,这时候终于觉得痛了吗?
你当老子没感觉的吗?小子,你动不动就跟我拔刀动手!
想了想:“师父教你功夫,带你进冷家,让你在京中做高官,皇帝见到你也站起来相迎,可还值得你这些年出生入死吗?”
韦行心中烦闷,你不能直接动手吗?抒什么情啊?
冷秋微笑:“如果够,咱们就两清了,现在你站到魔教那边,师父呢,是冷家之主,势不再站到一起了。为师恐怕是德行不足,不能让你敬如父执。养你这些年,回报足够,你也不欠我,不必装再孝子了。我将你逐出师门,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干。”
韦行闭着眼睛,内心狂叫一声:“你快杀了我吧!”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渗了出去。
剑尖冰凉地在韦行脖子上停了半天,冷秋笑笑:“本想杀了你的,不过你儿子太可怕了,外一弄不死他,还得留个余地,外一他被弄死了,我就回来杀了你,或者,等着你替你儿子报仇。”缓缓收剑,回鞘。韦行缓缓睁开眼睛,你不杀我?瞪着冷秋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冷秋弯腰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淡淡地:“不过,你也别同我捣乱。”
手按韦行口,韦行大惊,你要废我功夫吗?你直接杀了我吧!他瞪在眼睛,惊恐地看着冷秋,冷秋一掌拍在他前。
韦行嘴里顿时鲜血喷涌,五脏六腑翻腾不止,只想缩成一团,把肺子都从嘴里吐出来才好,可是他一动不能动,心里清楚此时呕吐非把自己呛死不可,死忍着连血带涌到一半的食物拼命咽回去。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只是受了重伤,没到功夫被废的地步。
冷秋取下他口封住他道的银针。韦行一把抓住他的手:“师父,韦帅望是我儿子!”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的手冰冷颤抖,半晌:“我不敢求你饶他,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冷秋愤怒,然后笑了:“是我要杀他吗?你这是要一命换他一命吗?你是想要我的命。”
一只手按在韦行前,慢慢加力,韦行咬紧牙关,只觉得疼痛难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