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以为你缩在套子里我就看不到吗?
韦帅望在头套里慢慢闭上眼睛。
灰尘已经渐渐薄了。虽然太大的动作依旧能带着一片尘埃,但是空气能见度已经从一米扩大到十米。
韩宇翻着白眼,喉咙里呜咽一声:“是!”
韩宇白韦帅望一眼,你小子分明是想救她眼睛,她死都要杀你,你管她瞎不瞎。当下过去,一嘴巴把苏无尘抽醒:“说!你是什么人!”
周振顿时心痛如刀割:“什么?”哎呀,他儿子杀了冷子若,完了,这分明是活不了了!
苏无尘的功夫虽然不差,但眼睛痛得发狂,人又打斗多时,受了伤,伤口被石灰泡得泛白,人已是强弩之末,站在那儿就全身颤抖,哪还是黑狼的对手,剑光闪烁一会儿,韩宇刚有点不耐烦,想过去帮忙,苏无尘的剑已经飞起来,然后被黑狼一脚踹在前,整个人也飞起来。
周振这才看到周瀚带血的面孔,才惊喜:“周瀚!”然后惊觉:“这,他……”
冬晨呆了一会儿,把肩上的周瀚放下,交给一个冷家人:“看着他。”
黑狼的手按在帅望肩上,慢慢抓紧他的肩膀。
灰团子就站住了,那一个带血的女人踉跄几步,横刀而立,凄厉地:“姓韦的,老娘生不能吃尔喝尔血,死化厉鬼,也不放过你!”
韦帅望把脸一沉:“老子是教主,只许老子拿你们取笑,不许你们对老子不敬。”
连你的后背都在诉说疲惫与悲哀。
帅望苦笑,微微挺直后背。要不人家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呢。所谓修养,就是尽最大可能掩饰你的真实心意。喜怒形于颜色不就是小人吗?天真的儿童都这样子。君子人就是连走路姿势都修练过,让你啥也看不出来。
各堂主一脸黑线,原来你宝相庄严地慢腾腾地,是怕灰啊?
韦帅望大乐:“啊,大伯母,失敬失敬!”
帅望回头,示意起轿。
远远地,议事厅前,众堂主跪倒尘埃中:“属下恭迎教主。”
韦帅望端坐不动,步辇静静来到聚义厅前,穿过众堂主身边,直到大堂上,步辇停下,黑狼伸手相扶,帅望搭着他肩,慢慢站起来,走到教主的宝座前慢慢坐下,静默一会儿,笑道:“大家慢点起身,别把灰带起来,我这两天有点咳嗽。”
冬晨道:“他把冷子若扑下城头,我救他们时,只抓住他。”
帅望看韩宇一眼:“或者能交换个俘虏什么的,等确定没用再杀不迟。”
虽然韩宇大声宣告,要堂主们先救人再到议事厅,但是除了扁希凡把这话当真,别的堂主都一路狂奔,生怕给教主大人留下自己居然先忙别的事去了的印象。
黑狼淡淡地:“让韩宇问她吧,怕堂主们等急了。”
把韩宇气得:“韦帅望!”
自己去抱冷子若抱起来,糟糕,主帅死了,我,我怎么办啊?左右看看,除了冷子若,大约就他功夫高地位高了,只得叹口气,下令:“撤退,全体撤退。”
你想以头抢地时,要笔直地站着微低头微弯你的嘴角,你欣喜若狂时,依旧要笔直站着微低着你的头微弯着你的嘴角。
苏无尘仰头,一口血吐韩宇身上:“我是你妈!”
然后叫了四个人,抬着步辇,帅望从筐里出来,这一路奔波,再加上又玩又笑,他已经累了,人往步辇上一瘫,笑一声:“走。”人便沉默。
大家慢慢起身,互相看看,不知道该不该到外面拍拍灰再进来,所有堂主都
冬晨看一眼他,看一眼周瀚,喝叱拖着周瀚的冷家人:“住手,好生搀扶。”冷家人莫明其妙,为啥?对魔教凶手这么客气?
韩宇低头:“是!”
快到聚义厅时,只见地上横着几百具尸体,一群灰扑扑的人,追着砍一个血淋淋的人,那人躲闪抵挡的身形,很象女人,把韦帅望吓得差点没从座位上站起来,黑狼飞身过去:“住手!教主在此,众人退下!”
说好了只是保护李唐,你为什么要不顾命地杀掉冷家的大人物呢?他呆在当地。冬晨只得黯然点点头。
路过东城墙,人墙一样的尸堆,一地石灰遇到血浆,冒着泡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大片大片的血,凝成奇怪的充满气泡的果冻状的东西。
帅望摘下头套,看看,看不清:“这是谁啊?除了冷兰,我没惹过别的女人啊!这些人,都是她杀的?弄点水,把她脸洗出来给我看看。”
周振一时还不知道冬晨带回来的的是什么人,看到冷家人拖着个一身是血的魔教人,他先过去接冷子若:“这是谁干的?”
帅望的大汽球缓缓停在问天堡的广场上。
黑狼一听这女人不认识还敢口出狂言,立刻拔刀扑上!
韩宇在灰尘中扬声:“我是韩宇,魔教教主到,所有听到的人,传话下去,各堂堂主尽力救治属下,用清水洗眼,伤势严重的,到医堂治疗。教主在议事厅,等候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