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便说予郑平亚知道。但当他将食篮送入地室,再从假山这边的出口出来,想要回郑平亚的书房报告的当儿,却见郑平亚正扶着蓝洁茵,从书房中踱了出来,正朝向蓝洁茵的卧房走去,光看蓝洁茵的神情,便知郑平亚对她加意慰抚,今儿个恐怕会宿在她房里,元松身为山庄总管,自不能放过这服侍的机会,连忙赶了上去打点一切,将郑平亚和蓝洁茵活像送入洞房般送入了寝间去,那模样弄的蓝洁茵忍俊不止,她虽厌透了这人,但丈夫在旁着意抚慰,这人又是笑脸迎人,她总也不好发小性儿,只得放过他。
只元松没想到人才刚送回房里,庄中警号便响,更危险的是这人不是在外头给人察觉,而是到了庭院当中,才暴露了身形,除了露馅的这人外,也不知有多少人暗地侵入庄里头。别人收拾兵器赶往庭院当中围敌的当儿,元松却是小心翼翼地溜回了郑平亚的书房,他知道被缚在地室中的柳凝霜才是郑平亚的心头rou,若柳凝霜有失,就算蓝家姐妹加上黄彩兰和范婉香都抵偿不了,光看每次郑平亚在书房熬夜之后,第二天出来时那既满足又疲惫的神情,便可窥知一二了。
没想到一开机关,那书柜却像钉住了似地牢牢定在那儿,动也不动。仔细检查之后发现机关并无损坏,元松不由心中大惊,为了确保机关没有旁人入侵,在这开关之处特加留意,当人在里面关上书柜时,若没将机扣多转上一圈,这书柜便当场锁死,从外头再也打不开来,当日湘园山庄被天门趁虚而入之时,元松就是因为这机关而逃过一劫,岂会不知其中关键?如今这机关又如锁死一般动弹不得,如果不是有外人侵入机关当中,又不知机关究理,那会弄成如今这幅模样?
这两件事凑的太过刚好,一方面有人引开了山庄中人的注意力,一方面又有人钻进了机关之中想要营救柳凝霜,若说其中没有关连,元松头一个不相信,是以他慌慌张张地从书房中钻了出来,拚命地挤到了郑平亚身边,在第一时间就将此事通报於他,却刚好见到用以掩护地室出口的假山崩碎,一个人刚好站在地室的出口上头,看得元松心下一颤,知道这下子可要糟糕了。
见梁虹琦、骆飞鹰和郑平亚一同出手,尚光弘虽不好出手夹击,却不能不高声叫喊,「虹弟、鹰弟、平亚当心,来人恐怕不好对付。」一边高喊着还一边移近掠阵,准备一有状况就出手。
这倒也难怪尚光弘心中惊骇,假山中立着一人,此事确实出人意料,再配合上立在假山顶上那黑衣蒙面人,显然这次入侵绝非等闲,而是早有准备的Yin谋;更重要的是那一剑下来,假山竟是立时崩碎,马上便化为碎粉。这座假山虽非什么宝物,却也是整块巨石,若非以重兵器配上深厚功力硬撼,绝不可能破碎若此,在湘园山庄中的神兵里头,也只有骆飞鹰的百斤定山戟做得到这种事,若要以普通的轻兵刃硬破假山,便有再深功力也难办到,如果说用长剑一举破石,连羽翼剑这般利器都绝无可能,他所能想得到的武器只有一样:天门Yin京常手中的神器-南天!
转眼间,场中胜负已分,手中的百斤定山戟与七两薄斧都交给了弟子,梁虹琦和骆飞鹰武功虽高,终难抵南天剑之威,若非那黑衣人一心退走,手中利器挥洒不过为了迫开追兵,怕梁虹琦和骆飞鹰都要负伤;而另外一边呢?郑平亚手中的羽翼剑才刚迫近那人,却见那人一手掩面,另一手衣袖挥洒之间,长剑洒出一天剑芒,迫的看不清剑路的郑平亚只能收剑採取守势,羽翼剑剑脊上被他一点,竟就借着那点力道远远飞去,动作潇洒漂亮,配合的完美无间,果是高手风范。
只那人虽飘身而去,但夜风之中碎石飞洒,避石之间他怀中之人却仰起了头来,在旁边的火把映照之下,虽只一眼之闲,但那如诗如画的五官神态,令不少人登时惊呼出声,「柳掌门!」
「这是怎么回事,平亚?」给那一剑借力,只觉手中一股劲道直上,迫的郑平亚再难寸进,却没想到才一落下地来,还没腾身追去呢!尚光弘的质问已如影随形追了上来。对此事本就做贼心虚,被师父这一质问,郑平亚更不由得浑身发颤,呐呐连声间也不知自己究竟回答了什么。
「不知道?你以为光一句不知道就能完事了?」走到了郑平亚身边,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像押犯人一般将他押回书房,郑平亚甚至不敢望向师父那沸腾着怒火的眼睛,「等回去我们再好好算算这笔帐。虹弟、鹰弟,你们都一起来,洁茵和玉萍也要过来,另外…元松,你也别走!」
「老大,怎么了?」见尚光弘气的五官错位,脸都青了,梁虹琦和骆飞鹰从未见过他生这么大气,不由心中暗颤。失踪久矣的柳凝霜竟在假山中出现,其中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和郑平亚与元松近来的神态一比对,想必这两人都非无辜,尚光弘最恨这种事情,也难怪他冒火,只是没想到竟会惹得尚光弘如此震怒,甚至连点脸面都不给,「至少…至少留他点庄主的颜面…」
「问题不在这儿。」仍气的两眼冒火,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尚光弘低声回答,「方才的事难道你们两人都没发现其中的诡谋所在?你们两个仔细想想吧!那假山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