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钩起来的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兴奋,犹如脱了索子的猴儿一般,轻飘飘地似没了骨头,彷彿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
眼见郑平亚手舞足蹈地溜向那书柜,赵平予猛地一省,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虽说书柜里头的机关中必有古怪,想必其中藏了什么让郑平亚兴奋莫名,却又不能让尚光弘等人知道的东西,赵平予心中也难免好奇,颇想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躲在郑平亚身后穿入机关之中,好看看是什么好宝贝让郑平亚珍爱若此;但良机一失不可再,郑平亚分明是认定了绝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这才想打开机关下去,若自己此时不动手,一旦等他和元松会合,要向他讨这个公道可就难了。
樑上的赵平予活像只看准了猎物的鹰隼,又狠又准地看清了郑平亚的背后,打算数招之间就收拾掉这个老找自己麻烦的傢伙,别说让他逃生,就连呼叫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一点,偏偏就在他准备好出手的时候,远处突然像是半空中炸开了雷一般喧闹起来,只听得劈哩啪啦的脚步声猛响,有个人已快步冲向了这儿,脚步声中全没一点收敛,来人虽没说话,但光听他的脚步声,不只是郑平亚,连赵平予都听得出来,这人正当怒气填膺,完完全全是打算来找郑平亚生气的。
光只是听到了那脚步声,转回头来的郑平亚已是一脸失望的神色,表情之中却没有多少惊异,显然这事已发生了不只一回,他的兴头被打断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见郑平亚意兴索然地吐了口气坐回了位上,伸手大力地将桌上的资料翻弄着,力道大的活像是想把这些书册全给拆了似的,脸上却是一点一点地收敛着自己,到了最后那脸上连一点儿生气的表情也没有,有的只是漠然。
门启处,一身绛红装扮的蓝洁茵撞了进来,脸儿早气的红了,和身上的衣衫相较之下直是不遑多让。不过那模样却令樑上的赵平予顿觉有些奇怪,照说蓝洁茵正当青春年少之际,又与郑平亚新婚情浓,便是有黄彩兰与范婉香姐妹争宠,湘园山庄之中侍女又多美色,但看着尚光弘与梁虹琦、骆飞鹰结拜多年的面子上,总也不好太冷落了蓝家姐妹,怎地蓝洁茵的模样乍看之下,却较蓝洁芸还要憔悴得多?活像是许久没受到男人的滋润了,总不可能郑平亚…力有不逮吧?
「又怎么了?」见蓝洁茵撞进房来,郑平亚眉头微皱,声音虽仍平和,却有种被打断的怒火隐含其中,便不看他的脸面,光听声音都有种让人心下发冷的感觉,「平亚今儿个恐怕得熬上一晚,为的都是对付天门杨乾那班人,这是本庄的头等大事,你怎么还来打扰?好夫人,平亚这可不是在捻花惹草,干的全是正经事,连师父和师叔都讚誉有加,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了行不行?」
「什么…什么正经事?谁晓得你又在干什么了?」虽是美目含煞,却不减其美,蓝洁茵虽不似乃姐,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了,只是她现在眼中泪光盈然,又气的脸红耳赤,连声音都颤着,令人不由得退避三舍,「老是跟元松窝起来,两个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别以为洁茵不知道,那个老元松表面上乖乖的,实际上老带着你向歪路上钻,刚成婚就弄了两个妾不算,还搞得满山庄都是美貌侍女,你以为我不知你安的是什么心?连个天门都还没破,你就想当起武林皇帝来了是不是?先搞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夜夜当新婚是吧?你愈来愈和那个杨逖一个货色了!」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心中知道蓝洁茵所言未必非实,其实郑平亚自己一开始也不喜欢元松,总觉得这个人有点谄媚,老爱抓别人的心思,投其所好,武功虽是不弱,心性却和一般直来直往的武林人大异其趣,一开始总觉得不大投合,但这人总是当日湘园山庄仅存下来的硕果,是郑平亚记忆中的老家人,比师父尚光弘还要亲近,是以人前人后郑平亚总是尽量维护着他。
不过好好相处下来,郑平亚也不由觉得,这元松也有好的地方,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很放松、很舒服,感觉全不像随侍在师父身边时那样拘束,他的作风自己一开始时虽不喜欢,但习惯之后,却也觉得其中自有妙趣,他虽拉了一大票美女进湘园山庄,弄的郑平亚在妻子面前颇有些难做人,但元松说的好,自己身为庄主,总能够自制着不胡搞乱搅,师父和蓝洁茵等人都是多虑了,何况每日的公事下来,也没什么多的消遣,光坐在庄里头给美女服侍,那感觉也不坏呀!
何况真正让蓝洁茵呕气的,可不是这一票俯拾皆是的女侍,而是他新纳的黄彩兰与范婉香两个小妾,这可关不到元松的事,听蓝洁茵硬是将元松给搞进来,也不由郑平亚心中有气。照说这两女因他而受难,甚至失身於杨逖那yIn贼,郑平亚将两女收入私房,好生照顾,也是人之常情,这点连身为蓝家姐妹师父的梁虹琦和骆飞鹰都无法过问;何况当日之所以让自己负起照顾鄱阳三凤的重任,全是因为赵平予那小子搞的鬼,还把个身分可疑的白欣玉也带了进来,现在白欣玉已经走了,赵平予也是他手底游魂,小心一点就能逮到,蓝洁茵干嘛还一天到晚提这件事情?
「好啦!一开始因着赵平予那小贼的关系,我确实有些儿失态了,」虽说心中有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