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意于我七弟。”庄九遥道。
阿依笑得十分灿烂:“当时是当时,后来是后来。”
庄九遥正待又要开口,那头阿依的侍女跑了过来,喊了一声什么,阿依站起身来,两个人说了几句话,阿依便回头来:“殿下抓紧时间歇歇吧,上了路再有半天咱们便到了。”
她说完告辞走了,寻洛才道:“那侍女跟她说前头截住了一个人,似乎是家中来报信的。”
庄宁儿闻言叹道:“寻大哥能听得懂胡人说话啊!”
寻洛点点头,看了庄九遥一眼。
正因如此,平日里阿依与她侍女的对话他都听得七七八八,大多是针对庄九遥的女儿家心思。
他看着远处已有些泛白的天边,对庄宁儿道:“你快回去歇歇吧,等一会儿又要赶路了。”
“就在旁边马车里头将就一会儿吧。”庄九遥接口。
不说不要紧,一说还当真有点困,庄宁儿答应着起身,掀起帘子钻了进去。
寻洛看着不远处阿依的马车,问:“方才那侍女跑来之前,你是想跟她说什么?”
“说我喜欢男人。”庄九遥抓起地上一根草叶,扔进了火堆。
“她若是不在意呢?”寻洛盯着他手。
庄九遥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一笑:“那便为质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总不能与你剪过了红烛还另同他人结亲吧?”
胸口有些发涨,听着四周的讲话声渐渐歇了,寻洛跟着一笑:“九遥。”
“嗯。”庄九遥应了一声。
“等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没了,我还是回江湖去吧。”
“我也在琢磨呢,咱们的洛海派还未发扬光大,总觉得有些可惜。”
“圣上不放你走怎么办?”
“他不放是他的事儿,而且他年纪大了。”
“得先去洛花镇一趟。”
“嗯,宁儿好像很喜欢那里,咱先去看看刘伯和谧儿。”
“还要去给守音道长立碑,我答应过守言道长的。”
“成,你说去哪儿咱便去哪儿,你说做什么便做什么。”
“天亮了。”
“嗯。”
天光大亮之后,阿依过来,说起南疆王那头来了人。
南疆王接到女儿踏上回程的消息之后,便日日派了人到这边境上来守着,那人见到公主,已转头又快马回王城了,说是先去报信。
阿依因得了这消息,瞧上去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于是一行人不再耽误,又上了路。
经历了昨晚的事,侍卫们都有些紧张,毕竟于他们来说,蜀王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便意味着所有人都活不成。
警惕地赶着路,却什么事也未曾发生,日头渐渐高了,庄宁儿不由得有些疑惑,问:“昨日只是个下马威么?还是在试探什么?”
“应当是试探吧。”庄九遥忖着,“瞧瞧京城来的是不是个软蛋,又或者只是让我瞧瞧,这南疆如今已不仅仅是南疆王一个人说了算的。”
庄宁儿叹了一声:“这什么破时景啊,四处皆在不安稳。”
庄九遥一笑:“江山太广了,被圣上压了二十年,总有些没补上的缺口,如今便是篷布绷不住劲风了。”
他说着看了寻洛一眼,寻洛沉默着,知道他是在说天门。
这二十多年里头,许多事情确实是天门在替萧渊遮掩。
江湖出身的皇帝,看上去开创了个太平盛世,却处处都是暗藏的危机。乱世初定后的朝代,没个几代人,哪里就能跟草野完全脱离关系了呢。
别说萧渊是一国之主了,即便是一个大些的家族族长,也得时时注意,处处留心。
天门是什么?
以天子号令为尊的守门人啊,守的却是鬼蜮。
午后终于是到了南疆的王城之外。
按说南疆王提前得到消息,应当已安排了人在城门口候着,一行人到达城门口时,却没见着来接的人。
阿依早已下了马车,骑上一匹骏马,此时正立在城门口。
守门的士兵见这大队人马过来,瞧清了她不凡的衣着,又看看她身后侍卫与外族人,先行了个礼,却不主动让行。
她身边那侍女见状敛眉,过去跟士兵说了几句,不知怎地,没一会儿双方竟激烈地吵了起来。
阿依立在马上,垂眼睨着那士兵,始终未曾开口。
几句没说合,那士兵竟唰一声拔出弯刀来,扬手便要朝侍女头上招呼。阿依神色一凛,手一扬,一柄匕首脱出,直直没入那士兵的胸口。
人立时便倒下了。
双方俱是大惊。
守门的全部拔出了兵器,庄九遥身后的侍卫同样一拥而上,那一头城门后的人哗地涌了过来,瞬时便将城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场面倒是始料未及了,庄九遥轻声问寻洛:“怎么回事?公主进不了自个儿的王城?”
寻洛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