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在他上颚齿根处一挑,而后声音极低极哑道:“阿寻,想你。”
寻洛一僵,呼吸顿时便乱了。
庄九遥并未给他反应的机会,只是肆无忌惮地扑过去,让自己的气息裹住了他整个人,而后在激烈的纠缠中,推搡着便进了屋。
烛光昏暗。
“有些疼,你且忍着点儿。”庄九遥亲了亲寻洛的眼角,俯身看着他,眼里一片兴奋的清明,而后又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若是忍不了你就喊我。”
都已剥个Jing光难以自持了,哪还有空想什么忍得了忍不了,痛是不要紧,难忍的应当是这事情本身。
不过对方是庄九遥,寻洛并未觉出排斥或难忍,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不,也许是期待已久了,超出他原本的想象。
哪怕自己如今是仰躺的那一个。
他想着,手背不轻不重地抚了抚他脸颊,又圈上他后颈,而后一路向下滑了下去,末了勾了勾嘴角。
“你真是……”庄九遥呼吸顿了一顿,眯起眼,狠狠道,“自找的。”
夜渐深沉,院中月光下影子婆娑,树冠一摇便是一曲清朗乐歌。
若风有知觉,应当会吹过一方荒芜的土地,云便来了。雨水淅淅沥沥落满了山坡,不知名的树木开始生长,贫瘠成为了过往,绿意蔓延,轻易就包裹了那处的沟堑。
肌肤紧贴,陌生而令人战栗的触碰,每一次相撞皆开出了一朵花来。
许是夜半了,周围寂寂无声,寻洛侧躺着,恍恍惚惚间伸手去捞人却没碰着,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支起身子,却见庄九遥站在榻边,正背对着他,在看旁边的高烛。
庄九遥听见声音,回头看着他。
“做什么?”寻洛问,一出口沙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庄九遥笑起来,侧身让开,让他瞧清了那烛台,上头竟是被他换作了支大红烛。
寻洛一怔,有些发懵。
只见庄九遥提起手上的小剪子,对着烛心咔嚓一剪,烛光黯淡了一瞬又猛地亮堂起来。
而后他转过来笑眯了眼:“要让它亮至明日早晨。”
寻洛没说话,隔了会儿才重又躺下去,勾起嘴角应了一声:“嗯。”
第二日一醒来便对上了庄九遥的细长双眼,对视片刻,寻洛笑了笑,转头看见外头似乎天光大亮了,心头一惊:“什么时辰了?”
“不知。”庄九遥笑,许是心情太好,鼻子跟着皱了皱,“啧,这会儿谁还去管什么时辰啊?”
寻洛迟疑地看他一眼,庄九遥忍笑不禁,又佯装严肃道:“放心吧,无人会说闲话的。我这王府里头人不多,且都嘴严着呢。再说了,他们也不知咱们在做什么啊。”
这话真是睁眼乱说了,寻洛却也没去拆穿他。
庄九遥说着埋头亲了亲他侧颈:“哪里不舒服么?”
“还好。”寻洛伸手拍拍他脸。
庄九遥满足地往下缩了缩身子,一手环住他光裸的背脊,一手往他后腰下探去,轻轻揉了揉,脸跟着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闭着眼道:“真好,你是我的了。”
寻洛勾了勾嘴角:“不是早说过的么?是你的,这人这命,皆是你的。”
日上三竿了。
二人收拾好了起身,庄宁儿与卫青城皆不在。
想是庄九遥早吩咐过了,怕寻洛尴尬,因而没让他熟识的人在府中。
只是不知他是何时吩咐,又是如何吩咐的。
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倒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后果,然而隐隐还是有些不舒服。
旁边没人,庄九遥便让寻洛在院中坐了,自个儿搬了琴出来,在大槐树下头架好了。
这不是萧瑜送的绿琦,而是庄九遥自个儿习惯了的一张,无甚华美之处,桐木亦旧了,处处皆是舒适的陈意。
琴的样式极简单,很衬他。
眼边树荫之外光亮极盛,他看了看寻洛,一笑,掀起袍子坐下,手指搭上琴弦,顿了一顿。
好一幅清明画卷。
寻洛笑了笑,瞧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思绪忽地跑远了,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场景来,慌忙移开眼光到了琴角上,一时之间竟不敢看回去。
直到琴声响起,沉沉又悠远。
倏然便让人想起寂寂山林来,寻洛思绪被引回当下。
他怔怔地看着庄九遥,眼前人是几乎未曾见过的安静,像是沉入了跟自己不同的世界中去。
琴声忽而一转,曲调转换,寻洛听出他奏的是。
长相思,在长安。
此曲应当是极其缠绵的,可乐声自庄九遥指尖流出,却多了一丝硬朗,少了一分柔婉。
听起来便十分清澈深情,哀怨凄恻之意全无。
寻洛忽地便觉得,庄九遥该奏一曲,看似情在云水间,实则心比山高比路长。
又一曲终了,庄九遥放下手来,看着他。
寻洛回味半晌,道:“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