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属于装饰性物品,手指一抬就能敲掉的易碎品,在踏进去的瞬间,敏感的人能感受到浑身上下受到的轻微的压力,不明显,甚至并不针对任何一个人。
多年不修缮的草坪已经杂草丛生,坑坑洼洼的地面一踩一个准,幸亏今天没下雨,否则裤腿全是泥。放眼望去,树全秃了,都是“光杆司令”,没一片绿叶,整体色调灰暗偏黄,十分沉闷。
苏盟靠着墙壁喘气,从刚才开始,这片地方不停的扭曲,无规律无理由,像一个闺房被侵占的娇纵小姐。苏盟又否认,他觉得这种比喻不大对,不怎么尊重人,还是“犯病的神经病”比较适合 。
霎时,半空出现一场箭雨,苏盟背对着没有看见,直到被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原先站着的地方密密麻麻戳着箭,差点变成刺猬。
紧跟其后又是一批,这地方的确不太对劲,二人迅速起身,朝着安全地跑去,苏盟跑进了一个暗道,这地方小道路多得是,但多半是死路,走十几米就到底了。
他跑了许久不见流汗,反而有些冷,呼一口气甚至能看到白烟冒出,苏盟道:“变冷了?”
秦安贴着墙壁,灰黑色的壁极快地染上一层白霜,他严肃道:“离开这。”
第65章 第 65 章
福利院里连个鸟窝都没有,光秃秃一片,格外辣眼睛。天际的云霞交织在一处,颜色浓墨重彩,厚得仿佛风雨欲来。
陆北城停下脚步,此时到达的地方恰好是整个庭院的中前端,距离大门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他抬手示意让后方人停住脚,环顾四周,然后与路枫对视一眼,下一秒,屋檐之下几滴水珠以本有的均匀速度向下掉落,直至最后蓦地加速,炸裂在黑色面罩之上。
各处发出重响,有些人躲避不及撞在窗框上,警惕之后在发现脸上被滴了一滴水,而不是被人甩了一耳巴子。
这几年出的事与这帮人都有关联,跑腿的小弟基本都是他们,干坏事的也全都是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路枫:“西南边来的傀儡师?又是他们。”
陆北城盯住一个露脸的男人,从脑海里搜寻出一个人,他说:“逃狱。”
这边有几个人他都认识,他走南闯北当初收拾烂摊子,其中有几个人就被陆北城亲手抓回去过,最后的判决是送入异能者监狱,死缓。
可他们这群亡命之徒现在出现在这里,看起来是被雇佣,而去这些人心甘情愿为其做事,这群心比天高的人除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外,很难与旁人沟通,甚至是友好相处。
陵城自爆的傀儡师也是黑户。
黑户遍地跑,逃犯满地招摇,西南异能部未免太垃圾?
见他们已经暴露,所有人进入警备状态,地上布满的傀儡丝线颤抖起来,错综复杂交错在一处,如果每一根线用力,能够把堵在里面的人轻而易举地绞碎。
陆北城比着手势,朝后退去,正前方升起一排人形傀儡,要说做傀儡的手艺也分高低美丑,有的傀儡格外赏心悦目,有的看一眼都是噩梦,很不巧,在场都是些逃犯恐怖分子,手艺活一向属于“合起来就完事”的阶段,审美也并不如何。
看他们一如既往的黑袍子就能探究一二,复印场统一复印处理的审美。
陆北城沉声:“护!”
空间头一回崩塌,这个功劳不属于苏盟也不属于秦安,属于他自己不稳定,差点要人命。
前脚刚跑出去,后脚整个顶坍塌下来,像搭建的积木摔在地面之上,成为接口平整的长方形材料,最后缓缓消失,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整个通道和房间。
当时苏盟二人距离这个出口有很长一段距离,几乎命悬一线,没有人知道在崩塌的空间中会是什么存在,会不会跟着一起消散,毕竟里面的能量混乱而无规则,横冲直撞。
千钧一发之际,秦安推了他一把,两人以滚蛋的姿势摔进了这条路,两块地方拥有高度差,姑且有两米左右,狠狠地摔了一跤,没有时间做任何保护措施,这时候苏盟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苏盟吃了一嘴灰,撑起来费力看向四周,这里竟然有灯了,整体与前面一长段不断重复的墙壁不同,他四处寻找着秦安,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动不动的秦安。
“秦安?”
苏盟先摸了把他的脖子,能感受到脉搏。
秦安的脸惨白一片,身上的西装衬衫破破烂烂。苏盟以前不注意,现在却能一眼看到他身上各种各样的伤,包括他手腕上才好了七成的刀伤,如果由苏盟好好保养,未必会留下疤痕,可惜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现在只有忙着逃命。
秦安受伤且伤重,这毋庸置疑,但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是当时在船上与秦复打斗中受的伤,还是……闯进这块地方受的伤。理智而言,强行闯进一个未知的地方,是格外愚蠢冲动的选择。
蠢货和蠢货,咱们格外相配。
苏盟打量着四周,暂且没有危险,依旧不能长久待下去,要尽快把背后的人打倒,这样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