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正色道,“陛下接到西宁关战报,便立刻着臣驰援殿下,侥幸臣未曾来晚,殿下受惊了。”
晋王请忠勇伯城里说话,一面道,“本王本就是晋地藩王,守土乃本王分内之责,谈何受惊?只是那狗娘养的西蛮人,今虽已撤退,可这一路,却是对我朝百姓烧杀劫抢无数啊!”
赵时雨在外安排忠勇伯军队的补给之事,朱雁苏不语都一道去了藩王府说话,忠勇伯准备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追击西蛮兵马。
第二日,晋王亲率总督巡抚等人一路送走忠勇伯,晋王心说,怪道老五肯将爱女下嫁,这忠勇伯委实不世出的一员猛将啊!
十天之后,便传来了西蛮人被追击退出西宁关的消息,忠勇伯还连杀两位西蛮部落的亲王,斩下头颅,送回帝都。昭明帝大悦,令忠勇伯接掌西宁大将军一职,收拢西宁关残兵,以后驻守在西宁关了。
晋王得此消息亦十分喜悦,连赞昭明帝英明,道,“有忠勇伯在西宁关,本王也能睡个安生觉了。”
赵时雨笑而不语。
晋王私下央赵时雨,可不能把先时他交待遗言的事儿说出去。
赵时雨道,“殿下危难之时视臣为托孤之人,臣岂是那等乱嚼舌根的。”
晋王道,“那时,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晓得。”
忠勇伯将西蛮人驱逐出西宁关,并连斩两位亲王,总算为朝廷夺回了一些颜面。
昭明帝与谢皇后道,“这个忠勇啊,就是太实诚了。”将忠勇伯的秘折递给谢皇后,谢皇后接了细看,原来忠勇伯说,他斩杀的两个亲王都是在西蛮军中垫后的,他怀疑这俩人本就不是西蛮军中的重要人物,说不得是西蛮王抛出的炮灰,借咱们的手杀人云云。
谁有这样的功劳还说自己杀的是炮灰啊!
也就是忠勇伯了。
谢皇后看过也笑了,道,“这也是忠勇的好处,许多人有一分功劳恨不能说成三分,忠勇是个踏实人,也不枉陛下看中于他。”
昭明帝笑,“非但打仗好,对端宁也好。”
“是啊。”谢莫如道,“我看端宁前些日子很是担心,今既让忠勇驻守西宁关,现下天气也暖和了,不如让端宁也过去,小夫妻二人,总要在一处才好。”
昭明帝有些舍不得女儿,谢莫如与他道,“殿下想想,年轻的小夫妻,不在一处如何是好?”
昭明帝叹道,“那就让端宁过去吧,当年谢驸马去西宁州任职,宜安姑姑也是随着一道去的。”
谢莫如点点头。
端宁公主也有些舍不得帝都,可心里一样牵挂丈夫,谢皇后问她可愿意去西宁关,端宁公主想想,道,“驸马一人在西宁关,我断然放心不下的。我就是舍不得父皇母后,还有母妃兄长六郎他们。”
谢莫如温声道,“我们都在帝都,样样都好的。倒是你去了西宁关,经蛮人抢掠后,西宁关定难免萧条的,你自小在帝都长大,头一遭去,也莫要嫌弃。江山都是咱家的,这江山,地方大了,有的地方穷些,有的地方富些,也是不一样的。你既要去,就要有个心理准备,莫觉辛苦才好。”
端宁公主道,“母亲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娇气之人。”
谢莫如笑。
最舍不得端宁公主的就是徐淑妃了,徐淑妃尽管舍不得,也知道不好拦着闺女呆在帝都的,不然,女婿一人在西宁关,徐淑妃也放心不下。
只是连忙令宫人收拾些得用的东西,介时让闺女一并带去。
端宁公主离开帝都前,二皇子还去她府上瞧了一回,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端宁公主府里也要留人的,与二皇子道,“我安排了留下的管事嬷嬷,要是有什么事,我就让他们去你府上找你了。”
二皇子与端宁公主一母同胞,见了见这端宁公主留守的人,将事应下了,道,“这次你去西宁关,总得有人护送。原本我想同父皇讨这差使的,不过,西宁关现下军事重建,与兵部相关的事务也多,父皇让三弟送你过去。”
端宁公主已知此事,她道,“我去西宁关并没什么,与驸马在一处,尽管艰苦些,当初宜安公主去得,我自然也去得的,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端宁公主道,“咱们是同胞兄妹,与大哥三哥六弟他们都是一道长大的。小时候都好,只是长大了,各人心事便多了起来。我知哥你没那个心,只是我这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心里不放心,再叮嘱你一回罢了。”
二皇子胖胖的脸上露出圆润的笑意,道,“这我能不知道。这事儿啊,谁急也没用,都得看父皇母后的。”
端宁公主点点头。
兄妹二人很是说了一回私房话,及至天晚,二皇子方告辞了。
待得端宁公主离帝都,诸皇子皆有礼物所相赠,帝后所赐,更是丰厚。由此,端宁公主便由三皇子护送着去了西宁关,与驸马团聚。
端宁公主一走,江行云冯飞羽奉旨南下重建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