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生子,糊涂人生了一窝又一窝,哎,世间往哪儿说理去。”
谢老太太道,“江伯爵这两年都没音讯了,嫂子也把江伯爵的事儿说与阿雁知道,叫他死了这个心才好。再问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咱们不拘家世,只要人好,阿雁看得上,纵寒门小户人家,也成。”这个时候,就别挑啦。再挑下去,便是娶上媳妇怕也生不出孩子了。
朱大老太太哪里还敢挑人家啊,她道,“我早就这么说了,他只要肯娶,我啥都不讲究,只要是个女的就成啊!”她们这样的人家,孩子出息又上进,偏生这般怪癖,朱大老太太在媳妇的选择上早就不讲什么门当户对啊之类的了。只要儿子肯成亲,叫她把媳妇供起来都行啊!
谢老太太问,“阿雁真的不是还放不下江伯爵?”
“真的不是,可我叫他成亲,他就说没见着合适的。”朱大老太太愁的直叹气。
谢老太太道,“什么才叫合适的?貌美的,贤惠的,能干的,聪明的,帝都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呢,他就都不合适?”
朱大老太太唉声叹气,“他爹为他这个亲事啊,哎,父子俩昨儿又闹了场气。我就劝太爷,消停一二吧,这也不是突然这样。”
“生气又有什么用?阿兄这把年岁,怎么还这般大气性?”又为娘家哥哥担心。
“这不是想到阿雁的亲事急的么。今我们还在呢,待我们这老爹老娘的一蹬腿儿去了,他以后要如何?真个死了也不能松心。”朱大老太太道,“我为这小子,着一辈子的急。”
“儿子不都一样么。”
“我哪里有妹妹你的福气哟。”朱大老太太很是羡慕这个小姑子,年轻时丈夫争气,小姑子是正二品夫人诰命,待老了,家里又出了皇后娘娘这样的荣耀,小姑子更进一步,成了一品国公夫人。这样的福分,看遍整个帝都又有几个。更有福的是,小姑子家的孩子都正常啊,到了年岁,该成亲的成亲,该嫁人的嫁人,再没有她家这个古怪的。
谢老太太闲来帮嫂子出主意,道,“要不,你请些闺秀家去,让阿雁悄悄儿瞧一瞧,说不得有合眼缘的呢。”
朱大老太太道,“这法子,我十年前就用过了,不中用。有些姑娘挺好,我看着,既懂事又乖巧,阿雁却嫌人家年岁小,说不到成块儿。你说,咱们再如何,怎么也得给孩子张罗个大闺女吧。那年岁大的,不是早成亲的,就是寡妇啊!”虽然朱大老太太说啥都不挑,只要女的就成,但也不能看着自己正二品大员的儿子娶个寡妇吧!
听到这儿,谢老太太心下一动,坐直了身子道,“嫂子真给我提了醒儿,年岁大些的,也不一定是寡妇,也有和离的呢。”
朱大老太太十分为难,可为了儿子能有个后,咬咬牙道,“只要阿雁愿意,和离的我也愿意。”
“看嫂子你想哪儿去了,别以为和离的就没身份了。眼下帝都就有两位和离的贵女,一位是寿宜长公主,秦驸马出了家,听说陛下已说了,可令寿宜长公主另择夫婿。另一位是前六王妃铁氏铁王妃,眼下虽还是王妃,陛下当时在朝可是说的明白,铁王妃可改嫁,只是改嫁时要收回王妃诰命。”谢老太太自己说着就来了Jing神,与娘家嫂子道,“这二人,可都是好姻缘啊!”寿宜长公主不必说,这是今上的妹妹,长公主的身份自然端贵。还有便是铁王妃了,这位王妃委实是没运道,嫁了个糊涂王爷,幸而今上开明,铁王妃守完一年的夫孝,已是自静心庵搬回娘家过活去了。铁家亦是帝都名门,不然当初先帝也不能自他家选皇子妃呢。
朱大老太太寻思一会儿,公允的说,这两人的身份,不论哪个,配朱家都是一等一的。这样的出身,纵和离过的,朱大老太太也十分愿意,只是有些难为,道,“这事儿,可怎么个Cao持法儿呢?”
两位老太太都是这把年岁的人了,身份也都是有的,见识亦是不缺。谢老太太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两位都是贵女,不好轻去唐突,且这事绝不能大张旗鼓。最好是嫂子你先去探探阿雁的口风,倘阿雁有意,咱们再说别的。倘阿雁无意,咱们万不能失礼的。不然,别亲事未成反结仇怨。”
“你这话很是。”朱大老太太十分认同小姑子的提议,因得了这主意,她也没在小姑子这里留饭,便急火火的回家去张罗了。
有时,事情就是这般凑巧。
就像朱雁,光棍了几十年的人了,比李九江还要年长两岁的老光棍。
要说朱雁对江伯爵有多深情,其实不至于。就是朱雁自己在被江伯爵拒绝后,也不再提此事了。他不成亲,也不是眷顾谁,就是如他所说的,没遇着合适的。
什么是合适,合适的标准是什么,这又很难说清楚。
但,如果遇到那个合适的,立刻就能明白的。
就像朱雁与铁氏。
这俩人的亲事,是宜安公主牵的线,当然,如今不能叫铁王妃了,该叫铁氏。
昭明帝恨六王恨到了骨子里,当初六王死了也只是以国公礼葬,铁王妃能再嫁,亦是昭明帝乐见。如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