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再说,你也知道,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封王也才没多久,那点薪俸哪够啊?我这么多年攒的私房钱还是宗训赞助的呢,你就当是宗训给你修房子,别放在心上。”
“那我就更不想住了,谁要住他的房子?”明珠撇撇嘴。
“都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贺延修笑了笑,道:“郡主,你就别跟他怄气了,这哪是他的房子啊?这不是你们家的房子吗?他不过是花点小钱修缮一下而已。要不这样,将来他进京了,你让他住这儿,就当他预付了租金,怎么样?”
“你倒向着他呀,不愧是兄弟。”明珠笑着骂道,“他在清江就住我家,来了京城还得住我家不成?这也太没脸没皮了。不行,不行!我不许!”
“好好好,不许就不许,让他睡大街上。”贺延修讨好地道,“不过郡主,你看咱们已经到地方了。天色晚了,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今儿就住自己家吧,行不?”
明珠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颇为宏伟的宅院,门前两座石狮子,庄严肃穆。两盏光鲜红通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着朱漆大门铜兽环,益发显出官宦人家的富丽堂皇。正上方挂着宽大的匾额,清晰可见上面四个遒劲的大字:靖北王府。
门前站了两个仆人,见明珠等人到来,连忙走下台阶,毕恭毕敬地见了礼,其中一个牵了马,朝偏门走去,另一个为明珠引路。
明珠却不着急进门。她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府邸,感激地道,“房子空了这么多年,想来定是破败不堪。如今修成这样,焕然一新,五皇子一定费了许多功夫,真是多谢你了。”
“郡主这就见外了,在下不是说了吗?要谢就谢宗训兄……”
“谢他干嘛?他又没出力。谁出了力,领谁的情,这不是天经地义吗?多谢。”明珠淡淡一笑,略一示意,仆人便引着她朝院内走去。
院内,一众丫鬟仆妇早已恭候多时。此刻见了明珠,立即行礼,口称“郡主万安”,毕恭毕敬。
贺延修笑道,“郡主远道而来,山长水阔,定然带不了几个随从。在下怕郡主缺人服侍,便提前买来这些婢仆。她们都是宫里嬷嬷调-教过的,懂规矩,知进退,郡主可以放心使唤。”
“五皇子,这就是你太客气了,我身边有小卉她们,足够了。”
贺延修笑道,“小卉、冬子等人忠心耿耿,在下素所深知。只是这宅院太大,若是区区十几个人住,也嫌空得慌。少了人气儿,于风水上也不是什么好事,郡主就不要再推辞了。再说,花的都是宗训的钱,郡主不用心疼。”
“谁心疼钱了?”明珠笑道。
“不是最好。以宗训的性子,郡主花得越多,他才越高兴。”贺延修笑道,“他若不高兴,我也别想过消停日子,多少年了,一贯如此。郡主就当帮在下的忙了,行不?”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接受了便是,多谢。”明珠笑道。
“这才是。”贺延修笑了笑,刚想说几句“早些休息”之类的话,便告辞离去,谁知婢仆之中站在最前的一个中年女子忽然站了出来,似有话要说。
“明珠,这是宫里的何嬷嬷,我母妃专门把她派来给你使唤。”贺延修介绍道,“嬷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回王爷,三皇子来了。已在客厅等候多时了。”何嬷嬷道。
“他来做什么?”贺延修的眼中流露出诧异和厌恶。
“说是等着给郡主接风洗尘。”何嬷嬷道。
“他的脸皮也够厚的了。这么晚了,方便么!”贺延修冷哼一声。
明珠此刻的心如翻江倒海一般。没想到,刚到京城,便遇上了这个前世的大仇人。重活一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好家人,让前世害他的人遭到报应。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反复思量多次的仇人,竟是这样猝不及防就见到了……
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见他?她忽然想起出门以来,一直藏在袖中防身的匕首。待会要不要趁机给他一刀?若是正常情况下,自己断不是他的对手,可这种初次见面的场合,他若不设防,说不定自己有机会呢?
至于如何善后……这院子里都是五皇子的人,还不是看他脸色行事?五皇子曾被这位三哥派人追杀,他心里也巴不得三皇子去死吧?明珠的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回王爷,三皇子说,他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特意等候郡主进京。似乎娘娘有口谕传下来。他不说,老奴不敢问。”何嬷嬷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会会他。”贺延修看着明珠道。
明珠点头,“嗯”了一声。她并未听清五皇子的话,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的问题。
两人在丫鬟的随侍下,一路走过庭院,穿过游廊,来到了客厅正屋内。
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坐在厅上,正捧着杯,意态悠闲地饮茶。明珠第一眼便认出了他,心跳不由得逐步加快,一股强烈的恨意不受控制地游遍全身。
贺延雄,贺延雄!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