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凌宗训将她揽在怀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一盏制作Jing巧的走马灯,然而那上面的画并不是常见的武将骑马图,而是鲜活的春宫,极尽妖媚冶艳之能。明珠蓦地红了脸,捂着眼睛,将头埋得极低。
“哟,这位小公子肯定是第一次来吧?”鸨母笑得花枝招展,一摇三摆地迎了上来。
明珠干咳一声,离开了凌宗训的怀抱。“你们这儿都有什么样的姑娘啊?”
“什么样的都有。艳丽的,清秀的,热情奔放的,含蓄腼腆的,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提供什么样的。”鸨母笑道。
“好,好……”明珠紧张得不知说什么了,一个劲地瞧着凌宗训。
凌宗训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明珠在老鸨的注视下愈加尴尬,只得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确实第一次来,也没个主意。林兄,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你这样的。”凌宗训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明珠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上去掐他脖子。鸨母比她吃惊更甚。这么俊朗的公子哥儿,竟是个断袖不成?果真如此,其实也不奇怪。这位小公子生得眉目如画,实在是比她们家的姑娘还要好看许多。说不定小公子就是受不了那位大公子的sao扰,才带大公子到青楼里寻开心,希望他能看上一位姑娘。
明珠看着鸨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更是有苦难言,“有单间吗?”
“有,有!”
“帮我准备一个素雅一点的单间,烫一壶状元红,来几样Jing致的小菜,我和林兄先喝两杯,再慢慢琢磨叫个什么样的姑娘。”
“好,好。我这就准备。春英,领二位公子上楼。”鸨母笑着离去。心里暗暗对自己的眼光服气。果不其然,大公子还是喜欢和小公子在一起的,说不定这俩人一夜都不会叫姑娘了。管他呢!反正人在这里过夜了,有没有姑娘陪着,他都得付我房钱。
一个小丫头过来,领着明珠二人上了楼,进了一个素雅干净的小套间。不多时,水酒小菜都备齐了,下人们退出了房间。
“我说,你刚才那叫什么话!”只剩了两个人,明珠便毫不客气起来。
“实话。”凌宗训自斟了一杯,一口饮下,头也不抬。
“鬼才相信!”明珠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气鼓鼓地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凌宗训无奈举杯,一饮而尽,“男人说真话,她说你骗她;男人说假话,她感动得稀里哗啦。在下对郡主只说真话,对别的女人……不想说话。”
“这话说得不心虚吗?”明珠放下筷子,瞪着他道:“是谁说他不识水性的?是谁被揭穿了还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五皇子的?你可别告诉我,这些也都是真话。”
凌宗训仿佛做贼心虚一般,一口酒差点被呛出来。他偷瞄了一眼明珠的脸色,讪讪地道:“在下的意思是,那些真情流露的话,绝对发自肺腑。比如,三生有幸啊,要对郡主好啊……对了,在下尚未娶亲,父母早亡,这也是真的。这可是重点,郡主千万别忘了。”
“呸,谁稀罕听!说给别的姑娘听去吧。”明珠扭头,不去看他的脸。
“在下懒得跟别的女人说话。”
明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想发作,却忽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心情平缓了一些,才走到凌宗训身边,坐下来替他斟满了酒,笑道:“林总管,你不是说过你很有钱吗?”
“怎么,需要花钱了?”凌宗训凑到她身边,笑道。
明珠往后蹭了蹭,笑嘻嘻地道:“待会你把鸨母叫来,让她把最当红、身价最高的姑娘请来,陪你聊聊天,给你唱个曲儿什么的。大手笔一点,别心疼银子,最好让他们所有人都惊掉下巴,从此江湖上到处传扬着你林阿吉大总管财大气粗的好名声,怎么样?”
“没兴趣。”凌宗训波澜不惊。
“你都这么有钱了,就不能张扬点?”明珠不死心。
“那我把钱给你,你去挥霍张扬,叫个姑娘来?”凌宗训凑过来。
“人家不好意思嘛。”明珠一脸难为情,“我的林大总管啊,都到这种地方来了,你就别矜持了,拿出点男人的豪气来,花几个银子,见识见识咱们清江郡最美的姑娘。我敢保,肯定是位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吹拉弹唱冠绝天下,又会说话,又懂人心,色艺双绝的大美人。你也让我跟着开开眼界,好不好?”
“我不需要开眼界。清江郡最美的姑娘,我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
“凌宗训!”明珠又羞又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刚才在马车上,咱们是怎么商量的来着?不是说好了,能多张扬就多张扬,能多铺张就多铺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靖北王府大总管林阿吉在这儿寻欢作乐吗?”
“咱们可以在这儿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啊。走的时候,我照样可以给老鸨扔个万八千两银子,这还不够铺张吗?干嘛非得找一群庸脂俗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