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顿。
这不管怎么说都太离谱了……那他之前的主人呢?都去了哪里?
“具体有多少个, 我暂时还没有查清。目前为止,清楚地知道身份的,已有二十一个。”碧鳞波澜不惊地说着, 清冷的嗓音里始终不带半丝情感, 仿佛自己说的是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他的那些主人,有几个因为触犯神诫,被神王下令处刑, 还有几个在与魔的战斗中不幸身亡,剩下的十几个,全部——堕了魔。”
苏祈的瞳孔一缩,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花月和笙歌。
自从她契约飞天后,她身边的人确实一个接着一个地堕了魔。
可是,神是这么容易被魔气侵染的么?
苏祈皱了下眉,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他们因何堕魔?”
碧鳞平静地回答:“感染魔气,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就算如此……”苏祈回忆起“飞天”被她打晕前说的话,他说他永远都不会背叛她,而他也确实从未伤害过她。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为何只对她这样?为何要伤害他的前几任主人?
像是知道苏祈要问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碧鳞便再次开口:“主人,您应该知道吧?一重天的神兽,因实力太弱,根本入不了九天上神的眼,可神诫规定,只有九天上神能契约他们。久而久之,便有不少上神将这些神兽当成了赐予下属的奖励。”
“飞天的第一任主人,便是为了奖励自己的下属,想给他们一件可以肆意摆弄的玩物,这才将飞天从云池带走。”
“那些下属,对飞天做了很过分的事。具体做了什么,主人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总之,他们折磨了他,玩弄了他,jianyin了他。”
“我想,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憎恨他的主人,想要报复回去吧。”
苏祈抿唇陷入沉默。
她怎么也没想到,外表圣洁如天使的飞天,竟会有如此黑暗的过往。
如此一来,圣洁一词对他而言,反倒成了讽刺。
“飞天他看上去很干净吧?”忽然,碧鳞微微抬眸,说了这么句话,“越是干净的人,越是让人想去玷污。”
苏祈愣了一下,惊异地看着他。
“抱歉,我只是在猜测那些人的想法。”碧鳞解释道,“因为,不止他的第一任主人这么做了,他的第二任、第三任……几乎每一个契约他的人,都给了他一段痛苦的回忆。若不是他有治愈之力,自愈能力也很强,或许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苏祈忽然回想起“飞天”的话。
——像我这种,既好看,又不听话的。你大可以将我绑起来!疯狂地凌|辱我,强迫我低头亲吻你的脚尖,绝望地喊你主人。
——从那一刻起,我便下定决心,哪怕被你玩弄,被你凌|虐,被你折磨得体无完肤,万劫不复,我也绝不背叛你!
本以为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是疯了。
现在看来,疯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他的三观已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扭曲,在他的认知里,折磨、玩虐,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事。
甚至,成了他的日常,成了他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
——他想被她虐,不是他真的享受被虐的过程,而是渴望着她对他的关注。
仿佛她不虐他,便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从未被善待过的他,由此变得不安,变得惶恐,变得疯狂。
恨不能除掉她身边的所有人,以霸占她一个人的视线。
苏祈叹了口气,突然就对“飞天”讨厌不起来了。
她意识到,此刻的他需要的不是惩罚,而是救赎。
想想真好笑啊——笙歌毛色杂乱,又是魅狐,能守身如玉一千多年。
同样是一千多年,身为神兽的飞天却不知被多少人亵玩过,他那头不掺半丝杂色的银发,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她抿了下唇,忽然揪着笙歌的后颈,把他拎到地上,然后从神座上站起身,一跃而下,飞落到飞天身前。
被放到地上的笙歌眨巴了几下眼睛,反应过来后,立刻挪动四只小爪爪,追上苏祈的脚步。爪子离开地毯,和光滑的地面轻触,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碧鳞侧身望着他小小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分叉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来,又很快收回。
苏祈在飞天面前蹲下,试探着伸手,捏起他的下巴。
他低垂着优雅的睫毛,柔软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有些苍白的脸上——睡着的他看起来是那么无助。
她略一迟疑,做出决定,将他的身体翻过来,正面朝上,然后使用神力治愈起了他的伤。
她的治愈能力十分有限,只能为他治愈一些外伤。然后她注意到,在她治愈之前,他被她削断的那只翅膀,竟已长出了一部分。
可见他的自愈能力是真的强,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笙歌蹲在苏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