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你太过分了!”郭仲霆顿生火气,“老子可是背了你一路!”
西岭月立即绽开甜甜的笑靥:“好了仲霆哥哥,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今晚喝了太多屠苏酒,舌头都木了,劳烦你去和阿丹说一声,帮我熬一碗甜汤可以吗?最好再拿几块桂花酥、金ru酥!”她得寸进尺。
“这……”郭仲霆想起长公主的嘱咐,只觉得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西岭月看出他的顾虑:“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真的是有要紧事找忆哥哥说啊!”
郭仲霆好不容易寻到西岭月这个亲妹妹,实在是惹不起她,只得妥协:“好吧,就半盏茶的工夫,我去趟灶房就回来。”言罢又看了萧忆一眼,这才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听到屋门开启又关上的声响,西岭月长舒一口气。自打她出宫回府之后,长公主便有意无意提起她的婚事,更数次阻止她和萧忆单独见面。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借用除夕喝醉当借口,才挣到这一时片刻的独处机会。
萧忆心里也明白,不是万分紧急之事西岭月绝不会这么做,忙肃然地问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自从你回来之后,我数次见你欲言又止。
”
西岭月却已没时间解释,拽住他的衣袖亟亟说道:“忆哥哥,你快和淄青退婚吧!我帮你!”
萧忆闻言露出一抹温情:“你想我退婚?”
西岭月双颊一红,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淄青很危险,李师道他可能有反心,我怕你会被牵连进去。”
“反心?”萧忆旋即敛去笑容,“你如何得知?圣上说的?”
西岭月很想把康兴殿下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但事关重大,她也只能说得模棱两可:“是这样的,里的秘密,我们已初步找到了,其中牵涉几个藩镇意图谋反,淄青就在其中。”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还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李师道与河朔三镇走得极近,以前又和镇海交好,心思恐怕不简单。”
萧忆听后眉头微蹙,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问:“你认定李司空会反?”
西岭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让你冒险,让萧家冒险。”
萧忆遂沉默。
西岭月忙又劝道:“你不是不想成婚吗?这刚好是个机会。我去找圣上说明内情,此事并不难办。”
“是不难,”萧忆抬目看她,“但我若退婚,你当如何?”
西岭月立刻被噎住了。
萧忆紧紧追问:“月儿,若我真的退婚,你还愿意嫁我吗?”
“忆哥哥……”西岭月咬了咬下唇,颇为艰难地回绝,“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是因为身份
的差距,还是你心里有了别人?”他穷追不舍。
西岭月的双手死死抓紧被褥,低垂着头选择缄默。
“我明白了。”萧忆了然一笑,一双俊目渐渐变得黯淡,如同星辰陨落、日月寂灭。
不知从何时起,青梅竹马的他们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而以前他们明明心意相通,从不遮掩。
“只有淄青吗?”良久,他才重新问出一个问题。
“啊?”西岭月反应慢了半拍,不解地抬头。
“只有淄青有反意?其他地方呢?”萧忆沉声解释,“我是怕父亲和锦绣庄重蹈覆辙。”
西岭月瞬间醒悟:“你说得对,咱们是要提前提防!”
萧家经营的是蜀锦,家业聚集在蜀中一带,后来渐渐扩展至整个西南、中南,乃至东南地区。但锦绣庄没有继续向北向东发展,一来是江南本就盛产丝绸,二来北方商贸繁盛,丝绸生意竞争激烈,因此萧家一心一意做起了皇商,渐渐让锦绣庄声名鹊起,再以此为招牌远销海外、西域,倒是广受好评。
西岭月想起从里拆解出来的藩镇,有几个就在中南地区,恰好与锦绣庄的分号有所重叠。想到此处,她心中渐起忧虑,忍不住说道:“倘若可以,年后你就写信给父亲,让他把湖南和江西的铺子撤出来吧。”
“江西、湖南……”萧忆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宇间忧色更浓。
“荆南……也撤出来吧。”西
岭月迟疑着又道。
萧忆猛地抬头看她,目光收紧,俊颜沉沉:“月儿,荆南可是锦绣庄的第二条命,除了西川,就数荆南营收最多!”
“我知道。”西岭月烦躁地拨弄床帐。
“你真的确定荆南有问题?”萧忆再次询问,甚至是提醒,“这话不是儿戏,一旦撤出来,再想回去就难了。”
西岭月又何尝舍得,她从记事起就接触各类丝绸,十岁开始摸算盘,十二岁看懂锦绣庄的账本,十五岁已经打理半个西川的生意。锦绣庄的情况她比萧忆更清楚,荆南可是萧家经营了五六十年的地方,成果非凡,一旦撤出必将损失惨重。
可是刘辟造反的惨痛后果就在眼前:义父下狱、萧家被抄、锦绣庄关停、萧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