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念着她怀着身子,也不责备,只念叨道:“整天就喜欢瞎晃悠,等女婿回来了,该把你栓起来,好好关在荣王府养胎。”
姜令菀冲着夷安县主一阵苦笑,之后才看向周氏,心道:可真是她的亲娘。
看了一阵子戏,姜令菀见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斯文俊雅的年轻男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拿寿礼的小厮。姜令菀瞧着这男子眼生,便冲着周氏问道:“娘,他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是舅母娘家的小辈吗?”
安王府的亲戚,她大多都见过,特别是和她同一辈的表哥表姐们。
周氏瞅了一眼,微笑道:“那是裴家公子,满月的未婚夫婿……”因周满月从小乖巧低调,所以周氏对周满月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比起眼高于顶的周琳琅,自是好出许多。她看着裴家公子,道,“这裴家公子,倒是个懂礼的。也难怪你舅舅看得上眼。”
姜令菀听着,想着之前周满月的事儿,又瞧着这文裴家公子,当真觉得二人甚是登对。但愿,那事儿是她多想了。姜令菀不再问,只继续看戏。
裴家不过极普通的书香世家,裴父是读书人,这一生就妻子一个女人,洁身自好,从不沾花惹草。这般家世熏陶,教出来的子女自是品行端良。裴舟是裴家次子,上头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这般的家世,能入得了安王的眼,甚至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他,这裴舟自是有过人之处。
裴舟统共就见过周满月两回,都是远远望着,没说过什么话。可男女之情这档子事儿,讲究的便是眼缘,他瞧着小姑娘乖巧可爱,后来将人定下来,可是让裴舟也乐坏了。想着明年就能把心意的姑娘娶回家,裴舟读书都越发有劲儿了。
裴舟去见了安王。
安王看这位准女婿,越看越满意。
裴舟举止得体,尊重长辈,可到底是个年轻男子,自是有意无意瞧了瞧,见周满月不在,倒是略显失望。
安王是过来人,自是一眼就看穿了,这才一脸微笑对着裴舟道:“满月这丫头,前阵子陪着琳琅,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话虽如此,可安王的语气中,满是对这位女儿的宠溺。
裴舟听着也是笑笑。心里却道:她素来性子安静,可小姑娘家,活泼些才更好些。
安王命人去寻周满月,不过半晌,便有下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道:“王爷,二姑娘晕倒了,奴婢们刚刚在长廊上寻到。”
这话一落,安王脸上的笑意登时没了,立马起身道:“赶紧去叫大夫。”之后才对着一脸担忧的裴舟道,“我先去瞧瞧满月,贤侄在这儿稍等片刻。”
裴舟心急如焚,可男女有别,他不能去看,只能在这儿干等着。
安王和安王妃忙去了周满月的住处。周满月脸色发白的躺在榻上。安王看着女儿这巴掌大的小脸,忍不住蹙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先前听儿子说,琳琅将满月留在王府陪她一阵,他就觉得奇怪。可安王以为,是长女没了孩子,身边没娘家人陪,所以多这位庶妹的成见也少了几分,可如今,安王觉得自己是想的太天真了。
长女的性子,随了她娘亲。
安王一肚子气,对着丫鬟道:“去把琳琅叫过来。”
丫鬟得令,忙去叫周琳琅。
安王脾气好,安王妃倒是鲜少见安王这副模样,可她知道安王对于这个庶女,存着许多愧疚,一心想要弥补,所以这几年,对满月宠爱有加。而安王妃也很喜欢这乖巧的女儿。
安王妃柔声安抚道:“王爷先别生气,待会儿听听大夫怎么说。”
安王性子温和,可做事却也有原则。若真的是长女做错了事儿,欺负了满月,他也不会念着嫡庶有别就不计较了。他周缜的女儿,不能因为是庶出,就被别人欺负了去。他亏欠满月太多,不忍心再看着她小小年纪就默默忍受。
大夫很快就到了。大夫耐心把完脉之后,晓得里头这女子的身份,才有些欲言又止。
安王再好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忙问道:“大夫有话直说。”就算身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女儿也治好。
大夫朝着两侧的丫鬟们瞧了瞧,安王妃顿时明白了,赶忙让丫鬟们都下去,只余下夫妻二人。
大夫这才开口:“经在下把脉,二姑娘身子不过有点虚,旁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安王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怎么也想不到,女儿是怀孕了。就连安王妃,都有些难以接受,颤着声儿道:“大夫莫不是弄错了,满月她……”
大夫道:“这喜脉,在下还是不会弄错的,若是王爷不信,可以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安王震惊之余,登时怒火中烧。
正巧周琳琅进来了。
安王看着珠环翠绕的长女,额头青筋突起,问道:“满月究竟怎么回事?琳琅,满月怎么会怀孕?”
周琳琅一怔,之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她面无表情看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