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儿,随我过来。”
薛峥执着筷子的手一紧,稍稍敛睫,晓得娘亲这儿是瞒不过的,这才安安静静搁下碗筷,起身同她一道进去。
太子见她未正眼看自己,几下扒完了饭,拧着眉生闷气。
忠勇侯以为这饭菜不合太子的胃口,略带歉意道:“粗茶淡饭,还请太子见谅。”
太子对忠勇侯的态度极好,打定了主意一边攻克心上人,一边讨好岳父大人。一听这话,太子的脸上立马堆上了笑意,道:“哪里?这早膳很合孤的胃口,嗯,比宫里的还要好。侯爷如此盛情款待,孤很是欢喜。听说侯爷喜欢下棋,要不咱们待会儿切磋切磋,你看如何?”
面对太子蹭睡又赖着不肯走的行为,忠勇侯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头却有些想法。这么大一尊佛,在他的府上,这府中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惹得这位太子爷不痛快了。
可一日下来,让忠勇侯对太子有了改观。瞧着他邻家大男孩似得真诚笑容,换做谁都无力招架。
一旁站着的元茂看不下去了,凑到太子的身旁,道:“太子若再不回去,皇后娘娘该派锦衣卫过来了。”
太子听了忙蹙眉,冷着脸道:“孤自有分寸。”
忠勇侯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晓得太子这是想待着,虽然他不知府上究竟有什么吸引了太子。他不继续这个话题,只看着手边的薛嵘,道:“嵘儿,昨日太子殿下亲自将你送了回来,你还未言谢吧?”
薛嵘一张白皙干净的脸有些Yin沉,毕竟多年前马场被轻薄那事是他一辈子的Yin影,挥之不去。薛嵘抬眼望着太子,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多谢太子。”
忠勇侯训道:“起来说话。”
薛嵘被忠勇侯宠惯了,如今听他语气凛冽,心里颇为不悦,却还是乖乖起身,朝着太子行了礼:“多谢太子。”
太子望着薛嵘这张同心上人极像的脸,今儿见他穿得一身浅蓝色圆领长袍,头上戴着发冠,俨然一个斯斯文文的俊俏男子。昨日他眼瘸,才远远将人认错了。如今瞧着,知晓姐弟二人再如何的像,可这男子女子总归是不一样的。太子袖中的拳头一紧,心道:下次再认错,他干脆撞墙得了。
太子心理上对薛嵘有些膈应,但薛嵘毕竟是他的小舅子,看在薛峥的面上,他也该和颜悦色些才成。太子谦虚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道是举手之道罢了。
用完早饭之后,太子见忠勇侯一直陪着自己,便挥挥手,让他自个儿去忙,别太拘谨。忠勇侯想了想,便让薛嵘留下来,陪太子说说话。
对于太子,薛嵘压根儿没话说。
太子也浑身不自在,之后觉得这会儿兴许是攻克小舅子的最好时机,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听说你昨日是为了表妹才独自出门的,怎么?喜欢人家小姑娘?”
薛嵘再一次被太子戳中了伤疤,血淋淋的,疼得厉害。
瞧着薛嵘这反应,太子便知自己是猜对了。他拍了拍胸腹,道:“你同我说说,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孤帮你,好不好?”
薛嵘斜睨了他一眼。他心思素来单纯,自然没有隐瞒。
太子一听,觉得有些耳熟,细细一想才恍然大悟。
他耸耸肩,撇嘴笑了笑。
之后将右手虚虚握成拳头,搁在嘴边轻咳一声。
为了讨好媳妇儿,帮着小舅子去挖陆琮的墙角,这未免太缺德了点。况且,陆琮从小就看上的媳妇儿,这墙角忒结实。他也挖不动啊。
一时二人无言。
太子原想再在忠勇侯府赖上半天,可一大早的,皇后当真派了锦衣卫过来了。太子看了一眼元茂,骂了句“乌鸦嘴”,这才没辙,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另一边,蒋氏同薛峥谈过之后,便决定将闺女送到宁州,也就是薛峥的姑姑家唐府暂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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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裕和夷安县主的亲事定下之后,周氏特意去看了看黄道吉日,发现俩孩子今年八月份若是不成亲,那要等到明年六月份,才有合适的日子。
这下周氏发愁了。
起初周氏没考虑过夷安县主,可如今都定了,自是将夷安县主当成了儿媳妇。而且越看越喜欢。夷安县主为了避嫌,这段日子并未来府上见姜令菀,反倒是姜令菀,时常去长公主府看望这个准嫂子。周氏知道夷安县主是个识大体懂礼数的,越是想早早的将儿媳迎进门来。毕竟夷安县主的身子骨弱,早些进门,也好早些为子嗣做准备。
周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家夫君,次日就亲自去了一趟长公主府,道明了来意,想让两个孩子在八月份成亲。
长公主疼爱女儿,养了十四年,哪里舍得女儿出嫁?可如今亲事定了,她看着女儿每日都笑容洋溢的,甚至连大夫都说,这段日子,女儿的身子好得极快,这药也不用每日都喝了。长公主看着宽慰,心下也对姜裕这个女婿满意了些。心道:有没有出息不打紧,女儿喜欢,对女儿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一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