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
“那就好。”姜令菀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果茶,喃喃道,“衡表哥分明知道我的态度,瞎凑什么热闹……”这辈子她并未给周季衡什么暗示,周季衡心里也清楚,她刻意避着他,甚至从四岁开始,便不再和他单独相处。每回去安王府,她都同哥哥寸步不离的,这样一来,周季衡为何还对她存着心思?难不成,就因为她这张脸吗?
过了一会儿,前头的丫鬟过来,说是周季衡想见她。
这表兄妹,大白天的见见面,又有丫鬟在场,自然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姜令菀却丝毫没有犹豫,对着那丫鬟道:“你去告诉衡表哥,说我忙着做功课,没时间见他。”
周季衡这么聪明,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之后安王便带着周季衡离开了。
姜令菀并未将周季衡提亲一事放在心上,至于她爹娘,仿佛也是心有灵犀般,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这样也好,她假装不知道,省得日后尴尬。姜令菀坐在窗前的绣墩上,一针一针做着绣活儿,上辈子她怎么都不肯静下心来做这些事儿,如今心性倒是收敛了许多,觉得这玩意儿也不错。
日后,她要给陆琮缝袍子,两辈子的,都补上。她还要给他们的孩子做小褂子、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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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和姜柏尧进了屋,姜柏尧看着妻子柳眉微蹙,赶紧抬手将妻子眉间的褶皱抚平,安慰道:“别多想了。”就算安王休了宋妙仪,这二十年的兄妹情,早就产生了不可挽回的间隙。如今他想用儿女的亲事,重修旧好,他头一个不答应。姜柏尧疼惜的将妻子搂进了怀里,道:“阿锦……”
周氏偎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忍不住道:“哥哥幼时待妾身极好,可他被宋妙仪迷了眼,让妾身没法大度的接受这个嫂嫂。国公爷,妾身虽然怨哥哥,可是妾身更怨的是宋妙仪。如今哥哥终于想明白了,妾身心里其实一点儿都不开心,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还想这些做什么?”
她哥哥休妻,兴许是那日琼华台之事,对璨璨做出的表态和补偿,可她相信,以他哥哥的性子,心里还是有宋妙仪的。
周氏又道:“衡儿是个好孩子,只是璨璨的亲事,妾身希望她自己选择。璨璨看上琮儿,妾身也满意,可就算没有琮儿,妾身也绝对不会自己的一时私心,牺牲女儿的幸福。”
姜柏尧抚了抚妻子的背脊,柔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
是啊,他都明白的。
夫妻能做到这份上,她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
姜柏尧刚欲低头轻轻妻子的脸颊,外头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姜柏尧气得皱眉,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妻子的面前还是有些孩子气。他抚了抚妻子的脸,道:“我去去就回来。”
周氏点头,不过一会儿,便见自家夫君沉着脸回来了。周氏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忙道:“国公爷,发生何事了?”
姜柏尧缓缓开口,道:“静水庵传来消息,昨日蓉姐儿无故失踪,后来丫鬟们在山崖下寻到了她。一个小姑娘,被孤零零扔到山崖下,被野兽啃了半截儿腿,不晓得是如何逃生的,算是救回了一条命。”
周氏一听,吓得冷汗直流,颤着声道:“国公爷……”
姜柏尧把妻子护在了怀里,道:“别怕。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别让璨璨知道。”
周氏听了心里也慌得厉害,点点头道:“嗯。”自打多年前姜令蓉伺机害得姚氏差点小产之时,姜二爷便对着个女儿不管不顾了,如今……以姜二爷硬心肠的性子,怕是连死活都不会再多过问一句。
只是——
这让周氏想起了女儿四岁的时候,也是这么被丢在深山里,幸亏……幸亏没事。周氏紧紧攥着自家夫君的衣襟,顿觉后怕,吓得额头直冒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国公爷觉得,此事是谁做的?”
无端端的,姜令蓉难不成是自个儿跑到山崖下去的?
姜柏尧一脸平静,道:“这个,咱们不用再多管。这世道是公平的,徐氏自己做得孽,终究是报应在她女儿的身上了。蓉姐儿神志有些疯癫,这样一来也好,兴许还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着,姜柏尧把怀里的妻子拥紧了些,柔声道:“别怕,事情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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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荣王府的人便第二回来提亲了。
这回,这亲事算是顺顺利利定下来了。
姜令菀没有再出去偷看,只躲在屋子里偷着乐。枇杷也跟着欢喜,圆圆脸儿漾着笑意,说道:“老太太、国公爷和夫人都很满意荣世子,今儿还留荣王和荣世子一道用饭,夫人问了荣世子的胃口,简直就把人当成女婿了。”
这寻常姑娘家听了要羞红脸的话,姜令菀却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陆琮用完饭之后,便过来看看她。
平日里二人见面,也没怎么着,可今儿她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坐在妆奁前好生打扮了一番,这才去院子外头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