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不是的。都是你,都怪你……”姜令蓉神志有些不清,喃喃道,“都是你,都是你……”
薛峥几步走了过去,搂住姜令菀的肩膀,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道:“多说无益,此事还是交由姑母处理吧。这种人我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璨璨,咱们先回去,找个大夫好好替你看看身子。”说着,便半搂着姜令菀出了问梅轩。
走在路上,姜令菀这才道:“峥表姐,我心里难受。”
薛峥瞧着自家小表妹这样,也是心疼,道:“别担心,方才我把一大包松夷散都给她喝下去了,她想害你,先得问问我的意思。你如今发现的早,放宽心好了,一定会没事的。”
是呀。会没事的。
对于姜令蓉,姜令菀并未手软,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周氏。周氏听了之后,气得发狂,又听薛峥将松夷散都给姜令蓉吃了,这才道:“峥儿做得对。”对付像姜令蓉这种心肠歹毒之人,断断不能心软。
姜令菀瞧着自家娘亲,这才忍不住红了眼眶,只往周氏的怀里钻。周氏把女儿抱得紧紧的,道:“娘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不管怎么说,这姜令蓉绝对不能在府上待下去了。先前我还以为,她胆子小,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如今看来,是娘太看得起她了。没良心的东西,自家姐妹也下得了如此毒手!”周氏越说越气,心里越是心疼,待看完了大夫,说身子无碍,那松夷散不过微量,发现得早,只许好生调养,不会影响子嗣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儿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而陆琮这孩子一片痴心,说此生绝不纳妾,可若是璨璨生不出孩子,那陆琮就不可能不纳妾。好好的一桩姻缘,差点就葬送在姜令蓉手里。
周氏摸了摸女儿的脸,道:“璨璨,没事了,以后娘会好好守着你。”
姜令菀鼻尖一酸,也是喜极而泣。如今早早揪出了姜令蓉,她这辈子终于可以生孩子了。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她偎在自家娘亲的怀里,点点头道:“娘放心,璨璨没事。”
瞧着女儿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周氏才问道:“此事你是如何发现的?”
姜令菀顿了顿,说道:“我觉得二姐姐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所以先前日子,就让金桔查了查,未料……未料会发现此事。也算是运气好吧,若是女儿迟钝,如今兴许……”
兴许就和上辈子一样。傻傻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生不出孩子。
周氏也不再多问,只道:“多长个心眼,是好事。”
姜令菀点头:“女儿记住了。”
周氏对于此事并未姑息,可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姜二爷知道这事儿之后,气得摔了茶盏,破口大骂。这几年姜二爷宠妻如命,对于孩子也热衷得很,一想到自己的亲身女儿竟然如此歹毒,直接上去狠狠扇了俩巴掌。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瞧着也是痛心疾首,可她心里头孰轻孰重,这件事情孰是孰非,还是分得清楚的,只闭上眼,不再去看。
之后一番商量,姜二爷决定连夜将姜令蓉送去静水庵,这辈子都不许她踏入卫国公府一步,就当没这个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令菀正躺在绸榻上,任由薛峥一口一口给她喂着莲子羹。薛峥一拧眉,说道:“还真便宜她了。这等蛇蝎心肠之人,该千刀万剐才解气。”她骂完,立马面色一柔,道,“璨璨,来,啊——再吃一口。”
姜令菀无奈张嘴,一碗莲子羹吃得干干净净,这才眨眨眼道:“好了,姑父姑母已经派人过来了,你若是再不走,明儿他们就拿着鸡毛掸子上门来了。”
薛峥从金桔的手里接过帕子,替小表妹擦了擦嘴角,嘟囔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她这小表妹和她弟弟一样,生得就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儿,她哪能放心呐?
姜令菀莞尔一笑:“吃一堑长一智,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日后我会好生提防身边的人,你放心就成。”
说说到这份上了,薛峥这才点点头。
薛峥走后,姜令菀让金桔给她准备了纸笔,写好信之后,交给金桔,叮嘱道:“偷偷将这信送去荣王府交给琮表哥,切记别让人发现。”
金桔手一顿。
她晓得此事会影响自家姑娘闺誉,可今儿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肯定念着荣世子。她道:“六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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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令菀梳洗罢躺在榻上,等二更一过,这才听到窗户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她面上一喜,赶紧穿上睡鞋下了她,光着俩脚丫子跑到窗户前,将窗户打了开来。
陆琮站在外头。
今日他收到她的信,有些诧异,可见送信之人是她的贴身丫鬟,这才信了。此刻他并未进去,只站在外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了?”她虽然爱胡闹,不过还是极注重自己的名声的。上回他半夜来,是因为事情紧急,这才越距了些。可昨日才在一品居见过她,瞧着她好好的。
姜令菀没说话,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