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不对劲儿,立马匆匆赶了过来。哪知刚走在厅外的长廊上,便听里头传来一阵茶盏摔碎的声音。她吓得心头一惊,旋即跑了进来,却见陆琉正提着她的儿子,而她儿子的脸上沾满了鲜血,此刻正是一副极痛苦的模样。
孟氏吓得差点就晕了,也不顾平日对陆琉的畏惧,急忙上前抓着陆琉的手臂,道:“放开我的舟儿,你怎么能……你放开他!”
孟氏将陆行舟这个儿子视作心头rou,平日一句苛责都是舍不得的,哪里动手打过?孟氏哭得眼眶通红,嚎道:“陆琉,你赶紧将我儿子放开!”她一个妇人,往常再如何的气焰嚣张,面对此刻陆琉骇人的表情,也是心惊胆战,她见陆琉下了狠手,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可到底了解他的秉性,跪在地上朝着他连连磕头。“……求王爷放了我儿子,他是你的亲侄儿,你大哥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孟氏知道,陆琉对别人可以不近人情,可对庶兄还是有几分尊敬的。眼下她提了陆忱,就是希望陆琉能看在陆忱的份上,放了她儿子。
陆琉看着面前的陆行舟,道:“陆行舟,我陆琉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指责。别说她没做错事,就算真做了什么,本王照样护着她。你看不惯,干脆滚出府去!”言罢,便是将陆行舟用力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十八岁的高大男子,就这么被重重的扔在了门板上。
正站在门口的江妙,瞧见一个穿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满脸是血,直接撞在了门板上,之后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她吓了一大跳,见哭哭啼啼的孟氏走到男子的身旁将其搂住,才反应过来——这位年轻男子竟是陆行舟!
今儿因薛今月怀孕身子不适,几人便早早归家。江妙一进大门,便有玉磐院的丫鬟急急忙忙朝她跑来,说是出事了,王爷发了很大的火。江妙何时见过陆琉发火的模样?这厢急忙赶来,瞧着地上摔得米分碎的白瓷茶盏,上头还有点点殷红血迹,加之这满脸是血的陆行舟,俨然是一副极骇人的场景。
就连跟在江妙后面的丫鬟们,也吓得不敢过去了。
孟氏搂着陆行舟哭哭啼啼的,哪有半分平时珠环翠绕的贵妇模样。
江妙步子顿了顿,看着站在不远处,面色冰冷的男人,也觉得这样的陆琉有些陌生。他的坏她听过,可她看到的,从来都是他的好。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男人,起初在她面前还能摆摆长辈的架子,自打成亲之后,有时候像个幼稚的孩子。久而久之,她自然觉得他是个温和好说话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妙此刻还是一无所知,她一进去,孟氏便瞧见了她。孟氏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朝着江妙道:“王妃,求求你救救舟儿,王爷他这是要舟儿的命啊。”
江妙看了一眼孟氏,缓步走到陆琉的身旁,见他眉目冰冷,这般的表情,是私下里她根本没机会见到了。
厅内的丫鬟们,瞧着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王妃,又想到方才王爷发怒时候的模样,觉得王爷此刻表情吓人,正在气头上呢,瞧那结实的手臂,轻轻一折,便能将这我小王妃纤细如柳的腰肢给折断了。高大颀长的大公子,在王爷的面前也是毫无反抗之力,这小王妃于王妃,便是一只轻轻松松就能提起来的小鸡崽儿。
江妙低头,看着陆琉的手上和衣袖上沾了血,没有半分犹豫便握着他的手道:“陆琉,咱们先回屋吧。”
陆琉虽然没说话,却任由江妙牵着他的手,同她一块走出了前厅。
坐在地上的陆行舟,抬眸看了看这二人,之后见他们走了,才对着哭哭啼啼的孟氏道:“娘……儿子没事。”
孟氏抱着陆行舟的脑袋,哭嚎道:“你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招惹了这位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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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磐院安安静静的,丫鬟们个个低着头,连喘气儿声都不敢太大声。宝巾端着宝蓝色插丝珐琅百鸟花卉的面盆走到屏风后面去,见王妃正在替王爷脱外袍。
江妙看了宝巾一眼,表情淡然道:“搁着就成,你先下去吧。”
宝巾担忧的点点头,这才退下。
江妙将陆琉身上这身沾了血迹的袍子脱下,将浸在面盆中的巾子拧成半干,捉着陆琉的手,低头替他擦着,道:“你能和我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将男人的大手擦干净了,江妙才双手将它捧住,继而抬脸对上男人的眼睛,道,“……还闹脾气呢?”
陆琉将手抽了出来,静静凝视着面前妻子娇美的脸颊,这才长臂一揽,将人抱到怀里。
手臂牢牢的锢着江妙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这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折断似的。江妙知道他心里有气,也就多迁就他一些,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背脊,才道:“刚才……还挺吓人的。不过,我小时候也见过我爹爹发脾气,我三哥性子皮,经常惹事儿,三天两头惹得我爹爹发恼。你大概没见过我爹爹生气时候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跟个要吃人似的,我爹爹手里的藤条一扬,我三哥吓得腿都软了……你猜后来怎么着,就我娘不怕他,上去就挡在我三哥的面前,还将爹爹手里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