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是十分平静的,说道:“暂且不提之前的事,今日你救了我孙儿,我老婆子也是感激你的。”
沈老太太以前是非常喜欢他的。如今待他倒是疏远得像外人。程瓒的感觉有些奇怪。
沈令善一进来就看到江屿了,见他连朝服都没有换,大概是听到消息就过来了,就走了过去,悄悄的和他说话。江屿牵起了她的手,问道:“三哥如何了?我请了徐太医过来,应该快到了。”
“会不会太麻烦了?”虽然江屿和徐太医的关系好,可人家毕竟是太医,怕他担心,又说道,“听大夫说,倒是不严重,不过可能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沈令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三哥的性子就是需要吃了亏受了教训,才会稍微长点记性。
江屿听了“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却是没有松开。沈令善倒也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瓒在和老太太说话,余光下意识的看着他们握着的手,好像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似乎没有看到一样。可是她和江屿的样子,很亲近。
也是,她都怀了他的孩子了,哪里会不亲近?
程瓒的心思有些乱,正想着,略一抬眼,就看到老太太在看着自己,仿佛是幼时做错了事情被当场抓住一样,程瓒忽然觉得有些脸烫。宽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程瓒调整了一下状态,才和老太太说话。
沈迳那边有了消息,大夫已经处理好他的伤口了。沈令善便陪老太太过去瞧瞧,江屿是沈家女婿,就留下招呼程瓒这个客人。
进屋的时候,沈令善看到沈迳穿着中衣坐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谢宜贞就坐在旁边哭,沈迳就在说她。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三嫂担心他,反倒被他说了,沈令善看不下去,便道:“喝醉了酒去骑马,三哥就是这样栩哥儿当榜样的吗?”
沈迳也就在谢宜贞这边逞逞威风,看到妹妹泫然欲泣又愤怒的样子,忙道:“好了,我保证下回不会再犯,你们一个两个都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沈令善就道:“你同我保证什么?你该和三嫂保证,她日日替你Cao心,你就这样让她担惊受怕的……”还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这位三哥该成熟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半刻都不让人安心。沈令善继续道,“你自己也就算了,若是出了事,你说沈家该怎么办?栩哥儿才十一,难不成你让他当家吗?”
沈迳赶紧哄着妻子和妹妹。总算是消停了,便道:“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你们可别闹了,吵得我脑仁疼。”
那也是关心他啊。沈令善忽然想到江屿的话,就和谢宜贞道:“三嫂,国公爷请了徐太医过来,待会儿要给三哥再看看吗?”
沈迳就说:“已经没事了,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又喃喃道,“他也来了吗?”
好像还是不喜欢江屿,连妹夫都不称呼。沈令善忽然觉得,江屿对他们沈家实在是太大度,不晓得平日她三哥见到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态度……
又说到程瓒救他的时候,沈迳的态度就更加不好了,他对江屿是看不惯,可对程瓒那可是深恶痛疾,便淡淡道:“谁要他救?”
妹妹就是因为他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假惺惺的救他做什么?然后道:“他还在咱们府上吗?赶紧派人把他赶出去!有我沈迳在一天,他程瓒就休想再踏进咱们沈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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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毕,程瓒忽然打破了沉默,侧目对江屿说道:“江大人有兴趣出去走走吗?我记得沈家的牡丹这会儿开得很好。”
江屿看他一眼,道:“也好。”
二人缓缓起身,走到院内。
沈家虽不能同往昔相比,在皇城却也算是大户,府内更是亭台楼阁、雕梁绣柱。绿琉璃瓦的屋顶,额纺绘金线大点金旋子彩画。院内摆有数十盆牡丹,姚黄魏紫,赵粉胡红。
阳光淡淡,照在高大的身形之上,投下两道浓重的Yin影。程瓒抬眸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湖面,缓缓开口道:“当初我和沈令善和离,是你在从中作梗吧?”
他转过头看他,笑了笑:“你答应帮我大哥,我大哥就联合我母亲,设计让我以为是她对我的庶子不利,又劝我同她和离……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江屿淡淡道:“是又如何?”
又如何?程瓒的笑意敛起,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叫做夺人`妻?”如果不是因为寿哥儿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母亲苦苦劝他,他也不会和沈令善和离。他虽然冷落她,可也想过今后让她好吃好住的在程家生活,只是对她不闻不问罢了。
江屿也望了过去:“你又何尝当她是妻子?”
他以为她在程家过得很好,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应该过得很快乐。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打听。
程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当初若非沈迳出事,你逼着她,她怎么可能嫁给你?就算她在程家过得不好,可程夫人该有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