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但气色非常好。葛氏性子腼腆,平日里话很少,这会儿沈令善有了身孕,两个有孕之人,聊得话题倒是多了一些。
沈令善虽然没有怀过孩子,可当初谢幼贞怀孕的时候,她也经常过去看她,自然耳濡目染知道了许多。
说了一会儿,二房的长媳吴氏就和她说起了徐樱的事情:“……已经定了人家了,是贺家的表兄,据说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徐樱原本是要许给江峋的,没想到来了一趟江家,却看上了江峋的大哥江屿,而且还甘愿为妾。年轻的小姑娘,遇到感情之事,最容易这样一头栽进去。不过徐樱是个好姑娘,这么快就把亲事定下来,大概也是想让她收收心思吧。
沈令善就说:“那真是要恭喜徐三表妹了。”
吴氏觉得沈令善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肯定是高兴的,毕竟徐樱看上江屿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却也是瞒不严实的。先前婆婆郭氏放着这沈令善不巴结,却偏偏给她找不痛快,那不是找死嘛?现在好了,人都弄到清心庵去了,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上头没有婆婆,吴氏也落得清闲。只是这样下去,江家内宅便由三房独大,对他们二房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这沈令善,如今是堂堂的齐国公夫人,又怀上了孩子,江屿待她这样金贵,能讨好便尽量讨好。她可不能像她婆婆那样犯傻。
吴氏手边有个梳着丱发的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便是她的长女溪姐儿,穿了件桃红色绣荷花纹的褙子,手里一只布老虎,怯怯的递给沈令善:“大伯母,给弟弟……”
溪姐儿很少来西院这边,沈令善也没有见过她几回,不过她的眉眼和吴氏很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总是非常招人喜欢的。
吴氏就抱着溪姐儿,笑笑说:“这布老虎她可是很喜欢的,先前都不许人碰一下。”
溪姐儿又脆生生道了一句:“给弟弟。”
沈令善笑了笑。就算真的喜欢弟弟,可这会儿孩子都没生出来呢,这溪姐儿这样乖巧,定然是她的母亲吴氏教的。大概是心情好,沈令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讨好她,总比像先前郭氏那样处处膈应她要来得好。就收下了溪姐儿的布老虎,然后送了她一对绢花。
需要静养,吴氏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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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沈迳看到那不远处的绯色身影,也顾不得避嫌,直接上去道:“江屿!”
江屿身边还簇拥着好几位官阶极高的官员,同他商量事情,又知他夫人有孕,纷纷贺喜。而平日不苟言笑,沉稳威严的太傅大人,近日看上去的确温和许多。
这会儿竟然听到有人竟然敢直呼其名,江屿身边的几位大人也都俱之一震,转头看去,见识沈迳,才不好多说。
沈迳行事刚正不阿,却因为太过油盐不进,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场大人的官阶比他高的大有人在,可念及这位沈迳是太傅大人的大舅子,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各自行礼散去了。
江屿看到沈迳,倒是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对他说:“善善很想念你,若是有空,便多去看看她吧。”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些人分散她的注意力,包括她的亲人。只是她那样的性子,不可能全心全意只装着他,围着他团团转。沈迳是她的亲兄长,他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
沈令善有孕的消息,沈迳自然也是知道的,可现在他并不想和他说这些,只道:“方才在朝堂之上,你为何要举荐程珉?你难道不知他……”他是程瓒的兄长。
按理说,江屿应该是最不喜欢程家起来的。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看着妹妹过得好好的,他也就不再多想,可如今……
“你和程珉,是不是早就有来往?”
江屿就看他:“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的男人,沈迳就先到年少时候的江屿,那个时候他就觉得他的性子太过深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旁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他妹妹嫁给了他,肯定会被吃得死死的。如今见他权倾朝野,看上去更加的深不可测,让他越发的担心。
他就直接说道:“我已经命人查过了,善善和程瓒和离前的那段日子,你曾去过黄河巡堤,回时途径洛州,曾在那里停过半月……那时候,你就和程珉有来往,是不是?”
江屿静静看着他,见他还在继续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法子,让程瓒和善善和离。还要先前我入狱之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若不是程珉替他做了什么,他没有必要这样提拔程珉。若单单程瓒和善善的和离,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倘若其他事情也和他有关,甚至是沈家的事情……沈迳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这样的一个男人,他那妹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江屿面色如常,说道:“有些时候,事情不单单只是你表面看到的样子。”
不是他看到的样子?他看到的,就是程珉在他的提携下升了官儿,这是事实,难不成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