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将他绞得更紧,他忍住越发强烈的快感,撩开shi发查看身下人的脸。
痉挛很快停止了,杀青的脸惨白如蜡像,透着股生机尽褪的死气沉沉,双眼没有丝毫光彩,如同一对棕褐色的石头珠子,失神的目光定格在另一个空间,眼眶里满是生理性泪水。
不安与慌悚卷上里奥的后颈,仿佛一股带着寒气的劲风,驱散了心底那片冷酷、恶意的黑雾。他觉得自己刚从一场扭曲的梦境中惊醒,梦中的他完全不像他,又分明就是他。
鲜血从交合的地方一滴一滴落下,他像被什么凄热的东西烫到,猛地抽回深埋在对方体内的部分。
“……杀青?”里奥低沉沙哑地唤了一声,将身下无力的躯体翻过来。
他抚摸着杀青shi漉漉的前额。那双形状俊秀却黯淡无光的眼睛大张着,就像岩浆彻底冷却后凝结成的灰色岩层,铺陈在无人的荒原上。这令里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整个身心都因为这恐惧而颤抖,喉咙紧涩到几乎发不出声音。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促使他俯下身,试图亲吻对方眼眶中的泪水。
然后岩层陡然破裂了。
仿佛有种炽烈、锋锐、不可摧折的力量撞破了岩层,从灰烬的下面猛地爆发出来。
里奥没来得及看清这道眼神,但在枪林弹雨中磨砺多年的警觉拽痛了他的神经,使他在这瞬间将上半身向后一仰。
攻击落了空。它本该沿着Jing准的弧线,刺进另一个男人的颈动脉,拔出时带着喷射状的血流。
细小却致命。实际上,它不过是一截磨利的塑料牙刷柄,但在杀戮渗入本能的双手中,任何物体都是致命武器。即使那双手镣铐重重。
一击不中,第二击紧随而至。里奥猝不及防,但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拯救了他,他一把抓住杀青腕间的手铐链,将它死死压在对方胸前。
“杀青——”他一声低喝。对方僵硬失魂的肢体,与杀气腾腾的眼神诡异地搭配着,令他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憎恨吞噬的嗜血鬼魂。
杀青如梦初醒般一震。
他慢慢眨了几下眼,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像是失望,又像是庆幸地抿了抿嘴角。“……是你。”他懒洋洋地说,带着大病未愈似的疲惫与厌恼,“怎么,还要继续吗,那就他妈的离窗台远点,到床上去。”
里奥在咫尺间看着他,神情复杂至极。沉默半晌后,他抓着手铐链子拉向自己,然后用力地拥抱了杀青。
“这架势可真蠢,假装温情脉脉什么的,”杀青语气嘲弄,“两个男人光着屁股不就是互相Cao的吗?”
里奥把他抱得更紧。“你恨的不是我,想杀的也不是我。没错,你对我所有的欺骗、戏弄与逼迫,践踏我对‘李毕青’的感情,无论出自什么原因,都不是恨。”
“你可真有自信,帅哥。”杀青回答,“实际上,我几乎把你弄得身败名裂——或许就在明天新报纸出炉后,那可比死更令你难受。我是故意的,你很清楚,否则也不会气得发疯,跑来强暴我。”
“我承认对你非常恼火、心怀恨意,不仅是因为立场对立,更因为我琢磨不透你,而你却看透了我。”黑发探员苦涩地说,“我揭开了你脸上的面具,却怎么触碰不到真实的内心。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是的,我总是对你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你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它们之后。”
“那你最好别再对我抱有幻想,因为我还会再打破它。”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杀青歪着头想了想,微笑道:“因为如你所言,我是个疯狂、执拗、自大、变态的神经病杀手。”
里奥再次沉默了。
长而无声地叹了口气后,他伸手替杀青拉上了裤子。“你的肛门括约肌撕裂了,最好及时去医务室止血。”
“来自强jian犯的建议,非常感谢。”杀青说。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这么夹枪带棒地说话,在我看穿了这一点之后,你已经没法再激怒我了。”里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外到内都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的确,今天在法庭上你给我找了个大麻烦,但我能解决。很遗憾你还得继续蹲监狱——也许要蹲一辈子——不过放心,我会经常来探望你的。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相互间的关系纠缠不清、与众不同,不能以常理看待,如果你我就是其中一员,那就接受现实,无需反抗。”
“探视时间结束,我得离开了。”黑发探员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望向杀青,目光异乎寻常的柔软,似乎担心会伤害到什么,却又不得不关注。“窗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他问,“我感觉那是一个噩梦——噩梦总是很难走出的,我也曾经历过噩梦,是你把我拉了出来。现在,轮到我拉你一把了。”
杀青腕间的手铐发出一声微响。这一刻他的目光冰冷而黑暗,宛如任何光线都无法照亮的海底,埋葬着无数隐秘的死亡的残骸。在他的眼神中,里奥感到一种没顶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