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的情况。
方敬业也招呼过,但他没待多久,就以‘有事’走了。
屋里一时热闹哄哄,护士过来要他们肃静,毕竟病人刚醒。张母不说话了,待了会儿去找了医生。
病房里只剩张洁和慕辰两人。
“张洁。”慕辰蠕动了好几下嘴唇,心中含着酸,勉强挤出这两个人。
“慕辰是你?”张洁的声音透着嘶哑,她的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刚才在她妈的话里,她大体知道了自己的事,出了车祸,失明。的确够不幸的,尤其是订婚在即,她刚醒时确实觉得苦,可是知道慕辰在,心里反而好过了很多。
失明了,也许是件坏事,也许是件好事,再也不用看见讨厌的事,讨厌的人,有什么不好。所以,她在稍微的震惊过后,也就把这件事给接受了下来。
要不是这样,慕辰也不会在这里。
慕辰的声音很苦,是在替她不值得吗?只是慕辰永远不会知道,若是失去什么才能换得她们短暂的在一起,哪怕只是说说话,她也不会吝啬这样的失去。
“是我,张洁你可还好?有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事想做尽管告诉我。”慕辰的语气有些急切,伸手抓住了张洁的手。
“你有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哪个都好,你饿了吗?想吃饭吗?要不要我给你买饭。”
张洁感觉到了关心,缭乱生活中的一缕清泉,让她此刻格外受用。
“饿了。”她听见了慕辰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她去买饭了。不多会儿就回来了,医院伙食简单,她打了饭,打了番茄汤,两个倒在一起搅拌了,喂给张洁吃。
“你一直都在这里?”
“是。”
“工作呢?”
“请假了,你爸妈忙着给你请医生没时间照顾你,我怕护工不周到,所以请了一个礼拜假,你不要难过,都会好的,医生说有的治。”慕辰想找点安慰张洁的话题,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很不会说话,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我相信,谢谢你。”
“哎,有什么好谢,我小时候被人欺负,你也常常照顾我,忘记了?我们是朋友,不对你好对谁好,爱情有失恋的时候,友谊却是一辈子的。”
张洁心中略有苦涩,因为她要的比友谊更多。不过能得到暂时的温存,也十分够了。慕辰又告诉她,柏拉图她们来过了,晚上的时候还会来。
傍晚的时候,柏拉图带着沈瑜过来。来时还去买了水果,专门挑那些对眼睛有益处的,还买了花。“张洁。”
一听是柏拉图的声音,张洁喊道:“图图,你来了。”
“身体如何?”
慕辰在旁早把柏拉图手里的东西接走,一一放在柜子上,又拿了几个苹果出来,出门去洗洗,屋里留下柏拉图三人。
柏拉图拉了椅子坐下。
“还不错。”
“嗯,那就好。眼睛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不必有心理压力,我听慕辰说,你爸妈正在给你安排好的医生,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帮你问问人。”
“谢谢。”能有柏拉图这几句,就比什么都管用,不过她这次大概也算‘因祸得福’,一直紧锣密鼓的订婚,似乎随着这件事暂缓了下来,让她有时间松口气,在内心审视一下这段日子经历的种种。“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也认了。”张洁心里也有打算,若是她一直这样,方家恐怕也会很嫌弃,谁家没事娶个瞎子媳妇回去。
上流社会别的不要,第一要紧的是面子,被人说起总是不好的,这婚事黄了都不觉得奇怪。所以张洁相对来说是轻松许多。只是这样下去,她也担心父母吃不消。两难在所难免。
“你想开就好,千万别在心里郁结,为这点事不值得。”
“你说的我都明白。”
柏拉图随即说起慕辰,“慕辰待你真好,好的没话说,知道你出事,急得都快火烧屁股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问我,这几天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要不是你们是朋友,我还以为是爱人。呵呵。”
柏拉图笑起来,她实则有意要‘表扬’慕辰,告诉张洁在她昏迷期间,慕辰所做种种事。
张洁虽然不语,但是耳朵红红的,她心中领了柏拉图的情,知道她在说什么。
刚好慕辰从外面回来,听见了柏拉图这一句。不免咳了两声,说什么呢,让人误会。
“柏拉图就会乱点鸳鸯谱,跟我说说也罢,怎么跟张洁也这样乱讲。”在慕辰心里,张洁是比直线还直的直女,开这种玩笑,慕辰怕张洁误会自己惦记她什么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慕辰这样想,也不过当局者迷。
她拿水果刀削皮,切了苹果,给张洁递了一份,柏拉图和沈瑜也有,最后是自己。
张洁为柏拉图说话,“慕辰没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柏拉图在心里‘啊哟喂’,心道:“这两人,这般磨叽,再磨叽,我